扭头看了他一眼,阎以凉表情不变,“医帐。”
“哦,解药。不知今天解药能否配制出来,我已经等不及了。”折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他的衣服上刺绣的纹路清晰,十分精致。
“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单枪匹马的闯进去,试试能不能活着出来。若是能活着出来,那时再说等不及,相信会有很多人附和你。”阎以凉语气凉凉,不像是在说解决方法,而是在讽刺。
肖黎扬眉,阳光下,他剑眉星目,没有一丁点小人的模样。
“我的确曾经想当枪匹马的闯进去,奈何我的手下自进去便没人出来过。目前来说,我这条命还很重要,不能死的那么早。”肖黎看着她似笑非笑,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距离这儿有多远?”看向他,阎以凉低声问道。
“很远。”扬了扬眉,肖黎并未准确的说出地址。和卫渊一样,他们都在防着阎以凉只身闯进去。
没有再追问,阎以凉扭头看向远处,如同小山似得沙丘连绵在一起,若是再长些树木,就真的是崇山峻岭了。
阳光炽烈,那些黄沙也如此刺眼,看的时间久了,眼睛似乎都花了。
眨眼,阎以凉缓缓收回视线,却在收回视线的同时眉头拧起。
再次看向那沙丘高处,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刚刚明明看见了有人站在那儿,而且十分熟悉。
举步,阎以凉迅速的消失在原地,朝着那远处的沙丘奔去。
肖黎一诧,随后快速追赶,两人恍若离弦的箭,在帐篷间穿梭,掠过清泉边缘,直奔沙丘。
软绵绵的黄沙因为俩人急速掠过而留下浅浅的印记,在这地方,无人做到来去无踪,始终会留下些什么。
直至掠到沙丘之上,阎以凉才停下,看了一眼脚下,果然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再看向远处,黄沙反光刺眼,她却依稀的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即便隔得远,可是却认得出,是厉钊。
肖黎在她身边停下,第一眼看的也是脚下,有人来过。
抬头,顺着阎以凉的视线看过去,随后眯起眼睛,“不要过去,可能是个陷阱。”
“是三师哥。”是不是陷阱她不知道,但是厉钊。
厉钊?肖黎眉头皱的更紧,盯着那远处的人影,他好像停留在那里了,并未移动。
“引你过去。”目的是什么肖黎不知道,但很显然就是在引阎以凉。
“我过去,你留在这儿。”盯着那个人影,阎以凉举步离开原地。
肖黎立即跟上,“不行,你不能一个人。”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救你。”拧眉,阎以凉并不想让肖黎跟着。若是真的有危险,她独自涉险就行了。
“放心,你若有危险,我会救你。”他笑,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
阎以凉无言,不再理会他,快速的朝着厉钊所在的方向而去。
越来越近,阎以凉也看清了他。即便炽烈的太阳当头,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郁却是怎么也无法消散。
他站在那里,拿着剑,一身黑色的劲装,布料普通,就是他,不是别人。
“三师哥。”相距十几米时,阎以凉缓缓停下脚步,本来刚刚还担心是否是个赝品,但现在看见了他,她也确定了,就是厉钊。
“师妹。”厉钊开口,看着她,阴郁的眉目间反倒几分柔和。
“你过来是为了将我引过来么?亦或是,这前面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黄沙,阎以凉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肖黎站在阎以凉身边,同样不断的打量厉钊,还有他的四周。谨慎自然不可少,但是他站在这儿着实奇怪。
“师妹,我很抱歉。”开口,厉钊的话就是道歉。
阎以凉缓缓眯起眼睛,下一刻看向脚下,脚底下踩着的黄沙在缓慢的下陷。
深吸口气,阎以凉再次看向厉钊,“三师哥,咱们十几年的情义看来比纸还薄。”真是讽刺。
厉钊什么都没说,他转身离开,身影迅疾,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肖黎摇了摇头,“阎捕头,你觉得现在咱们是不是该逃了?”脚下下陷,四周的黄沙便掩埋了他们的脚,直至现在已经掩埋了他们的脚踝。
闭了闭眼睛,阎以凉伸手抓住肖黎的手臂,随后快速从黄沙中拔出双脚,离开原地。
他们退的速度快,却不及黄沙下陷的速度快,身后,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大坑。四周的黄沙也在快速的朝着那个大坑倒灌,高高的沙丘也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