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只是梁家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奇怪。梁家的那些护院,凶神恶煞,两个护卫带着我,避开了那些护卫离开梁家,不过还是被发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当年跟着他父亲去梁家的所有护卫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我记着的,就是一片嘈杂打杀声。”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不止要杀我父亲,还有梁家所有人,否则不会连你也遭了毒手,毕竟你当时不过是一个孩子。”卫渊自是忘不了当时阎以凉的模样,满头满脸的血,小小的弱弱的模样,可是却满目凶光。
“我在逃跑的时候,亲眼看到梁家火光冲天,应当是在我离开梁家之后不久他们便屠杀了所有人,然后放了火,动作很快。”现在想想,那帮人的速度不一般。若是她晚了那么一点点离开,肯定也死在大火中了。
“梁夫人将你送了出来,却又回去了,她必然也是知道些什么。”只可惜,阎以凉不记得梁夫人了。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会记得。现在想起的,只是那个女人绝望的脸决堤的泪。
“父亲是如何认识的梁家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在固中也没查出什么。不过按照你之前所打听出来的,想必梁家有钱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我父亲在内,很多人都想得到,而且很可能梁家一直在为某个人给予财力上的支撑。”那个人,是否就是幕后凶手就不得而知了。
“得到钱的很可能就是幕后的真凶,看起来这个人很需要钱。安亦,还有你调查出来的珠宝商,都是这样的。”需要很多钱?做什么呢?大燕大人物很多,若是逐一调查,那浪费的时间可不是一点点,十年八年都未必查的清。
“我还在调查大燕其他的商家巨贾,我觉得,未必只有两三人。”脸色渐沉,单是想想,卫渊便觉得不可忍。
“那个珠宝商你派人监视了么?”说不定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嗯,不过很正常,没什么动静,也再也没有出现取钱的人。”所以,这些人行事很隐秘。即便想要钱,但也不会很频繁。
“若是你需要很多很多钱,十几年来不断的四处搜刮,你会用来做什么呢?”阎以凉看着他,很想知道卫渊会是什么想法。
看着她,卫渊想了想,随后道:“招兵买马。”
“所以,这个人会不会和你想法一致呢?”阎以凉微微拧眉,这个猜测尽管大胆,但是很有可能。
“招兵买马的下一步,那就是造反了。”不然,招兵买马没有任何的意义。
“除了会造反的,还有一种是已经坐拥天下的。”阎以凉说着,心中的怀疑逐渐朝着坐在龙椅上的人而去。
“不会的,若是如此,他会直接制造矛头,然后将固中十城收回,这样更彻底。”卫渊摇头,否决阎以凉的这个推测。
“希望如此吧。”阎以凉觉得,不能信任任何人。
“皇室比你想象的要牢靠。”知道她心里的怀疑,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有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什么都没说,毕竟皇室之间的联系,她不是很了解。在她所知道的历史中,皇室根本没有亲情可言,有的只是权势和利益。
站起身,卫渊一步步走过来,在她身边的石头上坐下,他看着她的侧脸,开口道:“就像你和邹大人齐捕头的关系一样,固中与皇上也是这般。外人理解不了,甚至会怀疑,但是我们一直如此。”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能想象的。”转眼与他对视,阎以凉冷斥,不过并没有什么力度。
“知道,师兄妹连心嘛!即便他们知道你不愿意,但仍旧让你和关朔成亲。”卫渊挑了挑眉,说的话可充满了讽刺。
他又提起这茬儿,阎以凉果然不言语了。以前提起她和关朔的婚事时,她都是以冷眼攻势解决的,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
抓住她的手,卫渊稍稍用力的捏了捏,“若是关朔主动的向邹大人等提议解除婚约,你觉得他们会答应么?”
眸子一顿,阎以凉抽出自己的手,“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或许他们会答应?那这事儿也不难办。”卫渊笑,火光之中,眉目生花。
“你又想做什么?卫渊,我知道你损招儿很多,但是适可而止。”他这样笑,听起来就很阴险。
“不要诬陷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身子向后,正好那块石头凸起的地方可以供他倚靠,岂是一个舒坦了得。
“所以,即便你已经想出了什么损招儿,也立即停止。”看着他,那懒洋洋又很得意的样子实在惹人厌。
“再商量。”满目笑意,他不确定自己会停止。
挥拳从他鼻尖前扫过,阎以凉不止用眼神儿警告,还动了手。
卫渊向后躲,一边笑,“好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