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圈圈缠到祁越的小臂,顺便绕过大拇指,把空落落的掌心也给盖一盖,省得他一看就黑脸。
做完这些,她精力条告空,没?心情再?给小狗弄干头发,就让他自己?擦。
“晚安。”
她翻身睡觉。
祁越草草抹两把头发,躺到保安提前打好的地铺上,怎么都睡不着。
衣服太新
拉链颜色特别亮。
摸上去软软的,他用指甲用力划了一下,都没?有破,所以穿不习惯。
也不方便再?跑出去打架,不然容易弄坏。
好麻烦。
但是,新的,好的,不臭。
祁越一开始没?有这个概念。
训诫所里大家统一着装,以前全是脏的旧的破烂的,后来换上灰白条的套装,也没?有质量质感好坏的区别。他弄脏了就脏了,破了就破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又没?人敢笑话他。
可时隔多年走出训诫所,一个人拖着钢管走过大街小巷,被别人用惊惧嫌恶的眼神?看着,被捂着鼻子不自在地躲闪着,他就慢慢意识到了。
好像只有那种人。
有人喜欢,有人关心,有人愿意照顾包容的人,才可以这样,打扮得干净崭新到处走。
像一块新鲜出炉的面包,远远地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松软的味道。
——很显然,他不是那种面包。
新衣服,新裤子,好吃的食物?,没?过期的牛奶,这些奇怪的东西?,他本来没?有的。
现在突然有了。
那个废话多得要死的老头子没?有。
傻了吧唧就会发呆的树袋熊没?有。
他有。
这里只有他有。
这种特殊又陌生的心情,奇异地缓解了无时无刻不发作的头痛。让祁越感到平静些许。
也生出一种古怪的戒备感,本能地想要守住它?,抓住它?,就算残暴地用刀关住它?也可以。
而一切想要跟他抢夺的人。
无论是半条腿踩进棺材的老头,还是曾经合过伙的傻子跟班,通通视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