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赵兄又被叫师兄的人以一种十分不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最新进来的那人,时不时的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而柳桾始终一言未发的排着队等着记好档再出门。
“姓名?”
“柳……”
“柳桾。”
译使迅速写下二字,可柳字无错,桾字倒是只作了个“君”,不过柳桾也没有纠正他。
一个修士译使而已,又不是牧羊人。
“事由?”
“拜访寒鱾(ji)首领。”
译使笔下一顿,终于舍得将头抬起来看前面的来人了,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一点。
“阁下要见仙牧首领?”
原来此地之人唤牧羊人为仙牧啊。
“是。”
“可有拜帖?”
柳桾沉默须臾:“没有。”
译使神色恢复如常又将头低了下去:“若无拜帖,仙牧首领不会见你。”
柳桾倒是丝毫不感意外:“那我,来取一斛血珊瑚。”
译使又将头抬了起来,有些莫名的看向她,不过最终还是在册子上记下了这个因由。
“可以了,出了此门,生死由命,下一个。”
记档,不过是为了以后这些来人若死在海里,或是出了深海之后却死在外面,有人来找麻烦时好有所交差罢了,既然记了这个档,就像译使说的,生死由命。
想来寻宝之人不计其数,人们也深知除了牧羊人的寒冰和骨贝轻易动不得之外,其他的牧羊人也鲜少会掺和。
但是须弥海也不是寻常的海域,海底凶险。
凡是进去寻宝的少有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记档,也是为了不要在海底出了什么事情都推到他们头上去。
牧羊人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但也不是人皆可欺之徒,毕竟是生来就有半仙体格,人们只是想来捞机缘,谁会闲得没事干去招惹他们。
出了门,还未曾走出几步刚才那几个不怀好意之人就上来拦住了柳桾的去路,而尚在门外驻足亦的其他人见到此番状况基本上都避开了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有几个倒是不怕死的还站在原地看起了热闹。
出门在外,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生死自负,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对于非同门之人几乎不可能会出现此事,这里的世道便是如此。
人人都是鱼肉行径,就看哪一方是持刀之人,哪一方的刀更硬了。
柳桾嗤笑:“本尊还未曾去寻你们,你们倒是先自个来了。”
“呵,区区一个金丹装什么高人!诶,小妹妹,你们家老子出门前没告诉过你要多带几个人来吗?长成这小模样居然还敢一个人出门,就不怕诶,被坏人抓去当炉鼎吗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要不跟着哥几个吧,哥哥们保护你啊,嘿嘿嘿!哥几个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偏生就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了。
那几个畜牲也是,穿着人模人样的怎的如此行径,看着也不是什么仙门世家出来的,又不是什么散修,也不知道打哪来的。
可他们也仅限于此了,本就与己无关,又何必来淌这趟浑水呢。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姑娘如此身段气质却不懂隐藏,外面的恶人总是比善人多。
柳桾瞧着前面三人势在必得看着都觉得伤眼睛的模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抬起一手又垂眸看着掌心逐渐蓄起的火焰微微一笑。
“本尊这人啊,总是习惯了给别第二次机会,可是你们,不配。”
柳桾抬眸看向他们,眼底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流动,手掌轻轻一握又背于身后,眼前三人瞬间就起火自燃了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