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含羞地低头说道:
“嫂子不要乱猜,我就是单纯地不想嫁给魏王罢了,哪里是心有所属。这话要是让母亲给听了去,不定又要生出是非来的。”
柳含烟见江映雪,并没有跟自己这个做嫂子的敞开心扉,说出心里话,就进一步试探她道:
“妹妹这话说的不对,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是不想嫁给魏王,这以后还是要嫁给别人的。你总不能每次都拒绝人家吧,这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你出家当姑子去,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江映雪欲言又止,她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的心事除了大夫人知道外,也从没有和别人吐露过。
本以为大夫人以后会撮合自己和范遥的婚事,现在范遥远在北国,江辰生死未卜,而夫人又身陷监牢。自己和范遥恐怕连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跟她的婚事。
正如柳含烟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的母亲根本就不会放弃让她嫁进魏王府,这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她现在的心,就像是一根断线的风筝,无根的浮萍一样,不知是不是还要坚持下去。
自己这满腹的心事,竟连个能倾诉的人也没有。但让她嫁给魏王,又非她的本意。这左右为难的情形,早被柳含烟看的一清二楚。
她故意试探地对着江映雪说道:
“妹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我看你是不信任我这个嫂子罢了。你要真是这样,我就无话可说,那我就要告辞回去了。”
正在柳含烟作势要起身的时候,正在内心挣扎中的江映雪,却叫住了她。
自己的确该有个人能倾诉的人,看着柳含烟这个嫂子,她虽然不怎么喜欢,但她毕竟是大哥娶进门的人。而且年龄也相仿,总比跟母亲交流起来要轻松些。
“嫂子先别走,我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柳含烟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她转过身来,立到换上一副关心的表情道:
“映雪,我嫁进侯府,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妹妹分忧解难的。你有什么心事,不妨给我说好了。”
见柳含烟对自己这么关心,眼前也的确无人能解她的烦忧,就放下戒心,对她诉说道:
“嫂子有所不知,我不是个攀附权贵的人,也不想嫁给魏王。以前在我心里,的确有个心仪的人。怎奈他并非是宣武朝人,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柳含烟听了,抬眼扫了江映雪一眼,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
“魏王那样的人物,妹妹为什么不愿意嫁过去,可有什么隐情不是。”
江映雪气愤地对着柳含烟说道:
“魏王虽贵为王子,但一直沾花惹草,宿花眠柳,根本不是我的良配。我本是侯府庶女,他求娶我,无非是想拉拢镇守边疆的爷爷,利用他手中的兵权,为他以后铺路搭桥罢了。我不想做一枚棋子,以后受制于他,只想找个自己心仪的人,无论贫穷富贵,和他生儿育女,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