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见一眼昏睡的母亲,现在这侍卫居然不允许她进去!
怒火立刻就从胸膛里冒了出来,她也不多话,一把匕首从袖子中挥出,出手如电,朝着那个侍卫的心脏刺去。
因为站得极为靠近,那侍卫感觉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微微一转,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血光四溅。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
言欢一脚就踹开大门,身形如电,闪进了内寝。
没人。
内殿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言欢立时调转步子,身形刚刚靠近那重重叠叠的紫色纱帐,就被中间飞出的一道水柱,劈头劈脸地泼了过来,浇湿了她的全身。
言欢狼狈地一抹脸,刚才那些纱帐被随着那道水柱挥出的强大气流带的飘起,还未来得及落下,水光朦胧中,她只来得及瞧见两个光果的身子,那道纱帐就立时放下了。
身后早有侍卫冲了进来,将湿淋淋地像是落汤鸡的言欢团团围住。
“属下无能,惊扰了帝君沐浴。”
那些侍卫们都跪倒在地上。
“你们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
纱帐后传来鸣玉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却足以让这些侍卫们头伏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再也不出来才好。
“公主,公主她突然动手……”
一个侍卫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正在发愣的言欢忽然间回过神来,傲气地哼了哼,“动手又怎么了?谁让你们阻拦我进来了。敢挡我者,死!”
她虽然是回答着那些侍卫的话,可是一双如火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纱帐内看不清的鸣玉。
“可有人死了?”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水声也缓缓响起了,水珠滴落的声音轻缓,像是纱帐后的那人在轻柔缓慢地擦拭着。
“不曾。那伤虽然插在了那个侍卫的胸口上,却没有插中心脏,偏离了几分,是故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却也要痛得脱层皮。
言欢是主子,他们不可能对主子出手,所以,他们只盼着帝君能够发话,不再纵容着这个公主。
言欢忽然间笑了起来,稚嫩的声音天真,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侍卫们寒心,“我在那把匕首上淬了毒,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可以解脱了,不用受着拔出匕首的钻心之痛。这样不是更好?”
纱帐后半天没有声音。
言欢忍不住昂起了下巴,心里感觉出了一口大气,这些侍卫再精锐又如何?她想杀,不过是翻覆之间。反正鸣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可能去求他,也不奢望他能够放过自己,因为所有都注定了不可能平和相处,她又何必去讨好他?
难道讨好又有用?
只要母亲还在一日,这个青丘狐君便不会杀自己,还会要好好的护住自己。
所以言欢说出手就出手,没有半点心软。
她倒是想看看,鸣玉对自己的容忍底线在哪里。
纱帐后,忽然间射出一枚丹药,落在刚才说话的那个侍卫手中。
“谢帝君,谢帝君!”
侍卫们立时面上露出了笑颜。
“你们做的很好。退下吧。”
言欢的脸几乎要挂不住了。
门外能听见那群侍卫惊喜的声音,不过是一会,那人竟然醒了
自己精心配制了许久的毒药,鸣玉轻易就破解了。
“你母亲若是瞧见你现在这副心狠手辣的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言欢,你父亲死了,他并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你的父母亲,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枷锁,共同去另外一个世界在一处了。你的力量还太弱小。你学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当年学过的,雕虫小技罢了,若是你想与天界抗衡,你自取死路不要紧,没得连累了尧月。尧月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言欢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