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在死尸身上摘苹果,真够有病的。一个。两个。三个……目之所及,她将所有能够摘到的苹果都扔在了地上。14个。如果不出意外,a等于14。田南栀因为这个来之不易的数字想哭又想笑,没有想到做个数学题还得这么玩命。她看了一眼树下散乱的苹果,遥望退得老远的苏谣,勾了两下手指,示意她过来。苏谣止步不前。这也无可厚非,谁能在一具吊死鬼招手的时候乖乖走过来,除非是傻子。这些新摘下的苹果,如果苏谣壮着胆子过来数数,应该就知道数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脱离这具死尸,尽快将这个数字告诉陈依然。田南栀努力挣扎了几下,除了喉头清晰感觉到一股股恶臭,没有别的用处。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她,让她无法离开这具身体。僵硬扭转浑浊的眼球,她发现肩膀突然多了一只不知何时搭上的手。旋即,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咯咯咯既然附身过来就别走了,这具身体我就送你了,不过作为交换,你的那个身体就要归我了。”田南栀瞳孔微缩,原来这就是鬼怪赋予身份的目的。用她的身体借尸还魂。女鬼努力扳过这个已经僵硬的头,发出阴森怪笑:“让我再最后看一眼原本的身体吧,咯咯咯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作为你。”田南栀艰难起唇,牙齿开合。“你……”啪嗒!她不小心咬掉了耷拉在外的半截舌头。女鬼:“……”田南栀:“……”不过意外之喜,田南栀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丝痛觉。她再接再厉,更加用力的摇晃起这具身体来,双腿缓缓蜷起,猛地向粗壮的树干一蹬,将尸体荡了起来。看见这幕的苏谣一脸懵逼:?荡、荡秋千?很快,她发现猜想错误,这具死尸不是在荡秋千,而是好像在进行二度寻死,在将身体猛地荡起来的刹那故意将头微伸向前,借着回去的力,嘭的一大声,把脸撞得血肉模糊。一击完毕,尸体没有间隙又再度荡起身体,猛地冲撞回去。嘭!又是片血迹。田南栀感受到背部阴寒之意更深,借由毛孔直达骨髓,冻得血液都停止了流淌运作。她收回目光,双腿抵在树干,最后给女鬼一丝机会,艰涩起口:“赶紧放我……回去……不然,把你身体撞碎!”课后习题·加减法(七)鬼怪自然不会受人类的威胁,狰狞发出古怪笑声,两只冰冷滑腻的手沿着田南栀的肩膀缓缓拢于脖颈,将那张阴森惨白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下一刻。止住动作。它看见田南栀在笑。用着这张撞击得血肉模糊的脸,嘴角扯出的笑容令人……不,令鬼都头皮发麻。在尸体这张毫无血色的嘴巴开合中,娇滴滴的声音不真切地牵扯声带从喉咙溢出,分明温和,却满带着威胁之意。她说:“那就跟你的身体,说拜拜吧。”话音刚落,田南栀使尽了所有力气,朝粗壮的树干用力一蹬,借力荡起的身体摆动更加高了,几乎和横向伸出的树枝平行,随着失重力量突显,嘭的一声脆响,这具悬挂在苹果树上的尸体被撞得四分五裂。容器消失后,灵魂回归。田南栀的意识回到本体,如同溺水般窒息,待失重感逐渐消失后,才重新找回了呼吸节奏。她猛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手里已然握得温热的链条,睁开眼。眼前是块老旧的上铺床板。她回来了。深呼吸几次后,她坐起身。随即拿起圆珠笔,在这本朱红色的笔记本上给陈依然传递重要信息:a=14。【第十页:你怎么知道?】田南栀:我刚摘的。陈依然:?没有多解释,田南栀迅速思考有关梨为b的数值,刚才附身在乐乐尸体上的举动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没有错,于是赶紧询问拥有贝贝身份的陈依然:你只能看见苹果树吗?那边没有有关梨的线索?闻言,陈依然又站起身,持着佩剑仔仔细细寻找一圈。房间一览无遗,仅有这张靠窗的桌椅和笔记本。窗外视野内只有那棵苹果树,以及两个游走在外围的室友,别说梨了,连个黄色的东西都没有。好不容易理出来的思路又遭遇了阻碍,田南栀坐在位置认真思考,片刻,漫不经心一抬头,再次注意到桌子上陈依然无聊刻下的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直起身,拿起笔,摊开手掌。用圆珠笔在掌心写字:能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