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午时,就在酒坊,好好准备,在此之前你别去闹酌儿了,她也需要休息。”
“知道了。”尤坛撇了撇嘴。
不过一天,他等了许久,也不差这点时日。
想到那个张狂的脸,尤坛又喝了一口酒,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尤坛原本想,趁着送饭的间隙,看看小娘皮,谁知道她半点不领情,门也不开,叫他把饭菜放门口,然后走远一点。
她才出去拿。
尤酌本来没有胃口,但是为了腹中胎儿,总要吃,吃过饭后,又喝了一大碗安胎的汤药。
前些日子吐多了,最近好了许多。
夜晚凉风习习,江南的水河旁的树上,挂着一河沿的红灯笼,亮起来时好看极了。
尤酌倚在窗边,看着远方的景物,来往的人群,发呆。
她以为回了江南就能相安无事,不曾料想,郁肆竟然跟来了,他跟着来做什么,要是姑姑发狠,他只怕要回不去。
不对啊,她担心这个疯子做什么,疯有疯的活法,他就算沦落到惨不忍睹的田地,就那张脸,也能让许多少女前仆后继。
买个宅院也要买在胭脂巷附近,只怕到江南寻她,也只是个借口吧。
绕不开的弯子,怎么总是频频想到她,尤酌看着手里的念珠,浅桃粉的珠子,成色是真的好,在月色下盈盈生光,潋滟水波。
尤酌关上窗。
躺回床塌上,才放下幔帐,阖上眼皮准备休憩。
忽然窗棂处传来一道吱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尤酌倏尔坐起,撩开幔帐,就见到床塌边立着的那个人,背着月光,即使隐在黑暗里,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灼人。
不是郁肆还能是谁。
尤酌皱眉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问完,她才觉得这句话有错,立马冷讽,“堂堂平津侯府不可一世的世子爷,竟然做起来翻人窗楹的登徒子行径。”语毕,她撇开头骂,“孟浪!”
郁肆勾了勾唇角,大踏步过来,“翻窗算什么,只要能踩到尤姑娘这朵娇花,便是爬粪池,本公子也愿意。”
说罢,他已经在脱靴子了。
尤酌倒退,她瞪大眼睛,指着他,“你干什么!谁允许你上来了?”说罢,她护着肚子往后缩去。
郁肆拍拍空出来的位置,“你让我,我岂能不受。”
尤酌瞪他一眼,“不要脸。”她明明是怕他兽性大发,害怕避让,怎么一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她在邀请他上来。
尤酌往外挪了一点,郁肆轻笑一声,将她捞到怀里。
灼热的呼吸,“原来,尤姑娘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