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1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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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附属医院躺了一个月，带着一身消毒水的靳少伍回到再熟悉不过的牢房里。

其实他的伤早已痊愈，狱医却坚持他必须留在医院多些日子，隐约猜得到是谁下了强硬的命令。

犯人们的晚餐时间还没结束，维拉不在。

面冲牢门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记得上次也是这样的姿势，维拉一眼就看出他在等。

这次他也很快等到了他等的人。

维拉看着他，背靠着禁闭的牢门不再向前一步，扭头看向窗外。

&ot;我有话说。&ot;靳少伍淡淡道。

维拉似乎没听到，仍直望着窗外，夕阳染透了他半边身体。

靳少伍露出一丝讥诮的笑：&ot;怎么你都不敢看我吗？&ot;

维拉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ot;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以为你学聪明了，懂得游戏规则了，结果居然还是不要命的多管闲事。&ot;

&ot;因为我是靳少伍。&ot;略扬起下巴，黑眸中闪出曾经黯淡的光泽。

&ot;你想保护他？&ot;他自然是说李安，维拉脸上也出现了阔别许久的讽刺神色，&ot;你能否认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你早不知道会被多少男人上过玩过？&ot;

&ot;我不否认。&ot;靳少伍的声音平静沉稳，&ot;只是我倒宁可被这里所有的男人作贱，也不想记住一个维拉杰立卡，这个名字恐怕一辈子也忘不掉。&ot;

&ot;你！&ot;不识好歹--这本是维拉激愤下要脱口而出的，只是瞬间捕捉到靳少伍眼中矛盾的闪烁忧伤，再细想这句话，似懂非懂的感觉到微妙的弦外之音。

&ot;原来，我对你而言，还或多或少是个特别的存在吗？&ot;维拉并没察觉，脸上溢出微微的笑意，那种温和的、带点淘气和骄傲的笑。

靳少伍默然半晌，低声道：&ot;你做的那些事，谁能无动于衷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ot;那些事，不可原谅的强暴、肆意妄为的侮辱、不顾一切的维护、以及终生难忘的援助安慰。

维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走过去，勾起靳少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邪笑道：&ot;你的身体怀念我吗？&ot;

靳少伍狠狠打开他的手，却没有以前理直气壮的怒骂回去，他身体向后一倾，后脑重重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他紧闭着眼，咬牙切齿，面孔中沉淀了痛苦。

维拉轻轻叹道：&ot;伍，你是人不是神，有情欲难道也是过错？你的道德感太重，像水泥灌成的十字架压得自己喘不动气。再说监狱里的寂寞、无聊、空虚，没有实质上的填满会逼得人发疯……好吧好吧，要知道你没有选择，如果你在外面的自由世界里，你会跟你所喜欢的女人欢快的在一起，作爱就顺理成章了。&ot;说到这儿，维拉眼中明显的一滞，好象没防备的被什么刺伤。

&ot;没得选择？大概是吧。&ot;靳少伍漫不经心的随口道，&ot;如果条件允许，你也会要那些胸脯柔软、身体清香的女人……&ot;

&ot;不。&ot;维拉忿忿截断，&ot;我只要你。&ot;

&ot;你说什么？&ot;惊讶于向来高深世故的维拉这次竟是孩子般负气的语调，靳少伍睁开眼，视野里熟悉的年轻野性面孔上，是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认真。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去常态，维拉放柔紧绷的面孔，眼中的专注却没有改变。

&ot;我只要你。&ot;他用淡漠的语调轻声重复了。

虽然早觉察了维拉的感情，但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坦白，靳少伍有点不知所措，扯出一抹苦笑：&ot;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ot;

&ot;为什么？呵呵。&ot;维拉朗声笑起来，侧身倚向墙支起胳膊托着头斜睨靳少伍。

&ot;那你先说说我妈为什么要为那个混蛋老头拼命？为什么我打记事起就三天两头有人拿刀拿枪向我招呼？老实说，我也想过为什么你入狱的当天我就注意到你，为什么我总是在远处看你一举一动，为什么你对着东北墙下那株干巴巴的小花一个人傻笑时我会联想到我妈的温柔，为什么每天早晨你都要抬手手心朝向太阳，还有你曾经偷养受伤的鸟，揣在怀里把早饭面包心搓碎喂它，那副表情像我被绑架三天后，见到的第一杯清水……&ot;

&ot;你……&ot;靳少伍张口险些咬到舌头。这算什么？这个残暴狡诈的强奸犯曾像个清稚别扭的孩子一样暗恋他？

&ot;我他妈的想到一个头两个大。&ot;维拉漫不经心扬扬嘴角自嘲，&ot;原因算什么？重要的是想做什么和做不做得到的结果。&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