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莲蓉说,二姑娘要去倪千总家住一晚。”
“这是为何?”彩新越听越糊涂。
绵绵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对彩新说了,彩新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居然怕到这种地步,可真让人费解。”
婧姝觉得彩新说的不错,丽珠如此害怕也许永远都不会降临的灾难,岂不让人觉得奇怪。
“娘,匾额谷管家已经命匠人打造了,说是最晚明天下午就能弄好。”婧姝道。
“弄好了又怎样,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这难道不是凶兆吗?”林氏一脸害怕的看着婧姝。
“照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意外。”
“你毕竟年轻,所以才会这么说。”
“娘,见怪不怪吧。”
“你能这么想,我可不能。”林氏执拗的说。
婧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林氏,从进屋到现在她一直站着,居然也没有人让她坐。婧姝发现这些人都相信匾额掉下来是一种不详的征兆,所以才会这样。
还是小荣会察言观色,她见四嫂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站着,赶紧让丫鬟搬来一张椅子,叫婧姝坐下。
“四嫂别急,刚才娘已经去祖先牌位前上过香了,祖先肯定会庇佑我们,保我们平安无事。”小荣说。
“你跟婧姝一样,同样都太年轻,匾额无缘无故从上面掉下来是大事,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掉以轻心。”彩新带着埋怨的口吻对小荣说。
小荣默然不语,她觉得这些人都太捕风捉影,她跟四嫂一样,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婧姝见屋里在座的人除了小荣之外,全都愁眉苦脸,屋里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婧姝奔波了半天,到这个时候连晚饭都还没有吃,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也不想吃饭,她也就只能忍着饿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我们束家的荣华富贵快到尽头了。”林氏幽幽的说。
颜氏用手上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
“二太太别这么说,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难受了。”说完,颜氏呜咽了起来。
“娘,你不是来劝大娘的吗,自己怎么也哭起来了。”小荣见母亲呜咽不止,赶紧上去劝慰。
颜氏一哭,就像连锁反应似的,一个个都哭了起来,一时之间屋里哭声四起。
“大家都别哭了。”这个时候临危不乱的人居然是小荣,她劝完自己的母亲又劝林氏,劝完林氏又劝彩新、彩靳两位姐姐。
看到小荣这样,婧姝觉得这到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因为小荣和姚大图已经订婚,不久的将来,小荣就是姚家的媳妇,婧姝为母亲能有这样的一位儿媳,哥哥能有这样的一位妻子而觉得欣慰。
“娘,你说这是不是老天要亡我们束家,我们家繁荣昌盛了几十年,莫非要败了?”小柔一脸紧张的问颜氏。
婧姝心想,小柔根本不能跟小荣比,小荣比她大气多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还说这话,可见是个不识时务的。
颜氏边哭边说:
“我心里堵的慌,你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小柔嘴一撅,一脸不悦的说:
“你觉得不舒服就怪在我头上,让我别招惹你,你这样难道是我招惹的?还不是被那块牌匾闹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婧姝替小柔捏一把汗,生怕她说出不好的话来,使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压抑起来。
“娘,四娘,三姐姐,四姐姐,两位妹妹,大家都别哭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连晚饭居然还没有吃,我让丫头们白饭吧。”婧姝道。
彩靳抬头看了看窗外,道:
“都什么时辰了,天已经全黑了。”
小丫头见四姑娘问什么时辰,赶紧去看放在墙角的自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