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箱子的事,提了我就觉得烦。”
“你刚才为什么拦我,箱子里的宝贝肯定是被那个老家伙拿走的,他和老三合谋拿走了箱子里的宝贝,我敢肯定准是这样的。”束星达没好气的说。
田方边起身离座,边冷笑着说: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是你的。”田方走到门口,回首看着束星达,道:
“有一句话叫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些宝贝合该不是咱们的,所以眼看要到手,却又飞走了。所以二哥,我劝你还是放宽些,什么金啊银啊,说到底都是身外物。”
束星达见田方用教训的口吻跟他说话,没好气的说:
“我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还要你这么个人来教?”
田方冷哼了几句,道:
“好,好,我自知人微言轻,没有资格教你,我不过好心奉劝你罢了,那些宝贝原本就不是咱们的,所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要放在心上,仍像从前那样才好。”
“你说的都是废话,这么容易的道理难道我会不懂。”束星达嘴上这么说,心里仍旧愤懑难平,他还想着那些宝贝,觉得若不是客栈老板耍花样,宝贝怎么会变成石头。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服侍他们的洪老爹手执自斟壶站在地下候着,这洪老爹不是别人,正是被来喜他们打死的洪老六的老爹。大少奶奶私自放贷给洪老六,洪老六逾期还不出钱,被来喜带去的人活活打死,留下老子娘。说来也巧,洪老六的老子娘走投无路跑到家庙这边来寻求庇护,那个时候因为大少奶奶和三房那边的人作祟,说婧姝属鼠今年犯太岁,把她撵到家庙去住,婧姝住在家庙的时候,正好遇到洪老六的老子娘,二老要去官府告大少奶奶害死人命,婧姝觉得一来如果报官的话对家里的声誉不好,二来这种事情就算报官,最后也也会不了了之,凭他们家的势利,案宗还没有递到官老爷手上,就有人过来给他们通风报信。因此婧姝劝住了洪老六的老子娘,其实洪老六的老子娘心里也清楚,像他们这种升斗小民就算报官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四少奶奶的劝说下,两人不再提报官的事。婧姝见他们死了儿子可怜,把他们安排在庄子上当差。
洪老爹见二少爷和姑爷两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席间又说什么宝贝变成石头的事,洪老爹听的有点糊涂,心想,这两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宝贝是什么人交给三少爷的,如今三少爷下落不明,他们就想着要三少爷寄放在客栈老板那里的宝贝,这样的人能是好的吗。
束星达喝饱吃足,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喊声雷动,洪老六见他睡着了,就退了出来,心想,多亏他这么早就睡着了,我也好回去早点歇着,服侍这几位爷怪累的,这些人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还有就是跟条儿那个骚蹄子厮混,哪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跟破落户又有什么区别。
洪老爹的住处在西边,那里有一圈平房,此时才过二更,一快一慢的更鼓刚刚敲过,今天因为二少爷睡的早,洪老爹刚过二更就可以回去歇着,正觉得欣慰。他手上提这一盏白纸糊的灯笼,走到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姑爷和条儿的调笑声。
“你个坏透了东西。”
“你说谁坏,说我吗,我这么疼你,你居然还说我坏,那好,我就坏给你看看。”话音刚落,里面传出条儿“咯咯”的笑声。
洪老六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要离开,此时屋里想起姑爷的叫声:
“谁在外面?”
不好,被人发现了。此时如果想跑的话肯定会被发现,只有矮身躲在窗下才可躲过一劫。这么想着,洪老六吹熄灯笼,猫着身子躲在窗下。
田方的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他四下看了看,唯独没有看窗户下面,四周黑乎乎的,别说人影,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真是怪了,刚才明明听见叹气声,怎么不见人,难道我听错了。”田方纳闷的说。
此时躲在窗下的洪老爹连大气都不敢喘。
“肯定是你听错了,我怎么没有听见叹气声,你别疑神疑鬼的,快把窗户关了,怪冷的。”
只听“啪”一声,田方关了窗户,洪老六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他还不敢动,仍旧猫着身子躲在窗下。
“姑爷,你住在庄子上的这些日子觉得条儿比起家里那位怎么样?”
“自然是你好。”
“好多少?”
“好很多。”
“有多多?”
“反正是很多。”
“有你们束府的钱那么多吗?”
“不妨老实告诉你,束府的钱堆起来能有狮子山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