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点着头笑道:
“如此也使得。”言毕,朱氏转向大家,朗声说:
“从今天起达儿跟着我做事,我要手把手教他做生意,你们有谁反对吗?”
婧姝暗自赞叹大娘的智慧,二少爷是府上最不安生的一个人,大娘把他带在身边方便看管,如此就大家才有安静日子过。
潘氏和纹茜一眼就看出朱氏的用意,无奈束星达还蒙在鼓里,他觉得大娘对他好,看得起他,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展宏图了,将来一定会做出一番成就让人们对他刮目相看,所以根本不把母亲和妹妹的规劝放在心上。
“二哥,人家说的话你就信,我和娘说的话你为什么偏不信?如果大太太想栽培你,为什么早不栽培,晚不栽培,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栽培,她还不是想笼络你,让你不要再闹,他们可以安安静静的瓜分爹的遗产。”纹茜话音刚落,潘氏接过话茬,说:
“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这个屋里的有几个是你至亲的亲人,除了你妹妹和我,还有谁是你血缘上的亲人?他们只不过画了一个饼给你,你觉得画上的饼又大又圆,很想吃,但它始终是画上的饼,而不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饼,你想吃永远都吃不到。”
“你们懂什么。”束星达大声喝止了潘氏,用高八度的声音说:
“做大事不拘小节,只要谁看得起我,谁肯栽培我,我就认谁,你们别给我把事情搅混了,我熬到快三十岁了才看到出头的希望,你们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如果哪个胆敢阻止老子发财的话,别说你们两个,就算二少奶奶也会被我打出去。”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我和你妹妹难道还会埋汰你,你有眼睛为什么不看看,先前大太太是怎么对你的,她眼里可曾有过你,她宁愿把生意交给她女婿做,也不给你做。现在她为什么会这样,那还不是想圈着你,看着你,锁着你,控制你的自由。”潘氏急坏了,恨不得钻到绕不过弯的束星达脑子里去,让他转过来。
“娘,纹茜,你们两个聒噪的我好烦,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跟你们啰嗦。”束星达不耐烦的对母亲和妹妹说。
潘氏气的说不出话来,朱氏见状带着束星达走了,两个人俨然一对亲密的母子,朱氏会手把手教束星达做生意,束星达心花怒放,讨好巴结朱氏都来不及,母亲和妹妹的话他又怎么听得进去。
老爷的百祭在吵吵闹闹中过去,是夜,二房在林氏屋里说话。期间彩新纳闷的问母亲:
“娘,你说大娘为什么会忽然决定教那个没脸的做生意,大娘难道真的想把祖业交到那个没脸的手上,如此不是眼睁睁看着他把家业败光吗。”
林氏笑了笑,对彩新说:
“你想岔了,你大娘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她怎么会把祖业交到那个没脸的手上,如果她真的那样的话,正如你说用不了多少时间家业就会被他败光。”
“欲擒故纵?娘的意思难道是说大娘并不真的想把祖业交到他手上,只不过暂时笼络住他罢了?”彩靳不解的说。
婧姝上前,对彩靳笑着说:
“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见了,三房之所以敢闹,还不是仗着他们人多势众,说句不好听的,二少爷这个人没人性,二少奶奶已经那样了,他居然还下得了手打她,可见这是一个对人没有一点感情,心狠手辣之人。有三太太和纹茜她们在二少爷跟前挑唆,将来二少爷肯定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除了三房之外,其他各房皆是妇孺幼子,就算二姑爷、四姑爷是男人,但一来他们的身份是姑爷,二来这两个人都是君子,只会动口不会动手,万一二少爷翻天覆地的闹起来,两位姑爷哪里是他的对手,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大娘把二少爷带在身边,一来可以看住他,不让他胡作非为,搅得家无宁日,二来也惩治了三房那边那几个爱出坏主意的人。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她们在背后出坏主意,凭二少爷的脑子怎么想得出这些来,假遗嘱也好,分家也好,背后不都是三太太她们的‘功劳’吗。”
听了婧姝的话,彩新恍然大悟:
“原来大娘用心良苦啊。”
彩靳附和着道:
“大娘为了这个家一向都劳心劳力,将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几个人说了一阵话,不觉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回家。
第二天,婧姝正在林氏屋里用饭,她屋里的小丫鬟靑螺进来禀报,说四少奶奶的哥哥来了,要接妹子回家。婧姝以为家中父母出了什么事,急着要回去,靑螺对她说,亲家老爷升了太医院医正,等女儿回去庆祝呢。
原来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林氏立即让妙音准备贺礼让婧姝带回去。
“娘,我回家去了,要是家中父母要我留宿的话,我想在家里住一晚。”婧姝对林氏说。
林氏呵呵笑道:
“你爹高升,你就在家里多住几日,好好陪陪你爹娘。”
“多谢娘。”婧姝谢了婆婆,辞别而去。她归心似箭,一转眼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爹娘了,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人虽然在这边,但心却时不时往家里飞。
婧姝走了之后,彩新带着感慨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