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太太公的私的分的这么清楚,我以为你自私自利,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大仁大义的人,可见我小看你了。”
潘氏不傻,知道朱氏在嘲讽她,撇了撇嘴,说:
“大太太别颠三倒四,我哪里有这么好了,只是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四太太来承担,钱是被她女婿骗走的,是她自己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找她要,找谁要?大太太别尽往自己身上揽事,这事与你无关。”
婧姝见潘氏这么说,心想,这些人还真难伺候,大娘想息事宁人,她们偏不让,可见这都是一些没脸的。
“娘,我们走。”纹茜起身离座。
潘氏走到婧姝跟前,用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逡巡着婧姝,冷道:
“四少奶奶到是个乖觉的,居然没有上孙浩正那个混账东西的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人精。”
婧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太可笑了,大娘好心替她们把损失补上,她们偏不要,自己没有上孙浩正的当,她们又觉得不开心,如果自己像她们一样着了孙浩正的道,她们又要讥讽自己。婧姝对这些人算是看穿了,她懒得理会她们,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等母女两个走了之后,朱氏让芷青摆饭,两个人边吃边聊。
“四少奶奶你也看见了,这些人有多难伺候。”说着朱氏叹息了起来。
婧姝赶紧安慰她:
“既然她们软硬不吃,就由她们去吧。”
朱氏点着头说:
“我是妄作好人,没想到还有油盐不进的,这也好,省下我不少钱,我为什么不乐呵呢,我不乐呵不是犯傻吗?”
婧姝笑了笑,对朱氏说:
“大娘能这么想就好。”
朱氏呵呵笑道:
“这可真是千古奇闻啊,有人替她们补上损失居然还不愿意,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别人信不信都不打紧,最主要的是她们自己说不要,今后要是怨起来,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她们自己。”
“是啊。”说到这里,朱氏沉重的说:
“我自从二十岁嫁到府上,已经整整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我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天可怜见,底下的人还算服我,老爷对我还算尊重,孩子们待我也还算孝顺。我原先一直都想家和万事兴,如今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罢了,你想和他们不想和,总是跟你反着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我也想通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爱怎么着是他们的事,我只管好我自己就是了,等老爷两脚一蹬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婧姝发现大太太似乎有分家的意思,不过这要等老爷百年之后再说。本来大家族是为了抱团取暖,不过有人不想这样,那么今后只能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无意中婧姝居然跟朱氏想到一块去了。
在朱氏这里吃了饭,朱氏跟婧姝说了几件要紧的事让她去办,婧姝吃完饭就去替朱氏办事了,不知道潘氏母女去四太太屋里大吵大闹,连东西都砸坏了,箱子上的锁都被这些人撬开了。
这是束府开天辟地起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恨得彩新咬着牙说,我们家气数已尽,快亡了,彩新这么说,吓得彩靳赶紧用手捂住姐姐的嘴,让她别乱说话,万一传了出去,就又是一场是非。
等婧姝替大太太办完事回来之后,才知道四太太屋里发生的事,婧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在绵绵的陪同下来到颜氏屋里。
婧姝来的时候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仍然看得见闹过的痕迹,箱子上的锁坏了,古董架上少了几个花瓶。
彼时彩新、彩靳,还有冰玉朦胧她们都在四太太屋里。四太太在人们的劝慰下渐渐振作起来,不过脸上仍隐约可见愁容。
“四少奶奶来了。”穗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婧姝来了。”
“四嫂来了。”
颜氏母女三个见了婧姝赶紧让座,婧姝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母女三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四太太的苦也吃了,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婧姝拉着颜氏的手,道:
“四太太如果想要什么,就到我屋里来拿。”
颜氏哽咽着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