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正笑道:
“没想到五姐夫还是这么爱开玩笑,竟给我作起揖来,说起来我是妹夫,你是姐夫,作揖的人应该是我。”说完,孙浩正给田方揖了揖。
孙浩正给田方揖,田方也给孙浩正揖,两个人忙了半天,抬起头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孙浩正和田方从前的关系就不错,两人臭味相投,凡是孙浩正喜欢的,田方也喜欢,反之亦然。今日一见,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田方把手搭在孙浩正肩上,请他坐下。
此时纹茜见底下黑压压跪了好几个奴才,转身问田方:
“这几个人怎么了?”
田方有孙浩正给他解闷,没兴趣再审这些奴才玩,朝纹茜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
“打发他们走吧,见到他们我就觉得烦。”
纹茜见孙浩正来了,没空理会底下这些奴才,说了句“都起来吧。”这些奴才如蒙大赦,一个个低着头逃也似的跑了。
孙浩正觉得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五姐夫正在教训下人呢,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为避免尴尬,就故意笑着说:
“我们家也是这样,那些奴才几天不唤到跟前训一顿,就忘了王法,连奴才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孙浩正算是给了纹茜和田方台阶下,夫妻两个心理美滋滋的,觉得这位小姑爷很通人情,对他好感倍增,纹茜让红拂去厨房备菜。
“大木,姐夫今天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杯。”田方笑道。
孙浩正点着头,说:
“我也正想着跟姐夫喝几盅呢,没想到姐夫也有此意,我们两个真想到一块去了。”
说完,两人又高兴的大笑起来。
纹茜拿着手上的一个酒瓶,对孙浩正笑道:
“这瓶福建龙岩沉缸酒今儿个就让你们两个消受了。”
孙浩正欣喜的说:
“这福建龙岩沉缸酒有三十多种药曲酿造而成,有不加糖而甜,不着色而红,不调香儿芬芳的三大特点,五姐姐怎么舍得拿这么好的酒来款待小弟。”
纹茜把青花瓷酒瓶放在孙浩正面前的桌子上,笑道:
“好马配好鞍,好车配风帆,好酒也得配个能识它的人来享用,我知道你平时喜欢喝酒,对酒有研究,你看我一说这是什么酒,你就能说出这酒的许多好处来,可见你是识它的,它被你消受,也心甘情愿。”
“五姐姐还是像从前那样,这么爱说笑。我这次空手而来,没有东西孝敬姐姐姐夫,姐姐到拿出珍藏的美酒来款待我,叫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孙浩正讪讪的说。
“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你姐姐在家里的时候常说,跟大木最说得来,可惜你跟我们家七妹有缘无分,否则就可以常到我这里来喝酒说笑。”
孙浩正见姐夫在说这话的时候,脸带忧色,心想,难道你们真的这么想我,哼,我看不是,这只不过是你们的客套话罢了,人情谁不会做。
“哎,姐夫说的没错,我跟小柔真是有缘无分,看来这辈子也做不成夫妻了。”说着孙浩正又叹息。
纹茜见状笑着拍了拍孙浩正的肩,道:
“大木不必灰心丧志,刚才我去见过四太太了,四太太答应下来,说有我保媒,撮合你跟七姑娘。”
孙浩正见纹茜这么说,愕愣的看着她,带着不相信的口吻说:
“五姐姐真的愿意替我和小柔保媒?”
纹茜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笑道: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不,五姐姐什么时候骗过我,你是把我当亲兄弟看待的,只是小柔的脾气有点古怪,我看她未必肯依五姐姐你。”孙浩正道,同时在心里怀疑纹茜为什么这么热衷他跟小柔的事,莫非她可以从中牟利?
就在孙浩正怀疑纹茜的动机时,纹茜咯咯笑了起来:
“就冲着你这么信任我,这个媒我做定了。”
孙浩正一脸欣喜的说:
“真的?”
“难道我还会言而无信。”
孙浩正起身给纹茜毕恭毕敬作了个揖,一脸正色的说:“我这次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小柔重归旧好,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帮我的人,我又拉不下脸来求人,没想到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五姐姐居然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五姐姐,他日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五姐姐对我的好。别说金银珠宝,就算金山银山,只要五姐姐开口说要,我都会搬来孝敬你。”纹茜心想,这也是个乖觉的,说将来报答我,还说只要我开口,他什么都愿意给我,哼,你把我束纹茜当什么了,堂堂束家五小姐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你要东西。纹茜觉得孙浩正说的是长脚话,现在先表个态,至于将来怎样等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