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知道她这个姐姐的脾气,生怕星邈受委屈,赶紧跑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小荣转向星邈,对他说:
“她是你姐姐,你就不能迁就一下他吗?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星邈自知有愧,红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颜氏见了星邈的样子,哀叹了一声,说:
“你先回去伺候老爷吧。”
星邈转身走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支腊梅明明是姐夫一大早过来给他的,他见这支腊梅长得好看,就想拿来孝敬娘,知道娘屋里有一只别致的景泰蓝花瓶,用那只花瓶配这支腊梅再好不过。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会插了姐姐的肺管子,害她气成那样,星邈后悔极了,觉得自己蠢不可言,居然惹姐姐生那么大的气。
等星邈走了之后,颜氏忍不住数落小柔。
“你跟你弟弟掐的哪门子架,那支腊梅是那个人送的,但这你难道能怪你弟弟吗?你也忒不讲理了。”
小柔涕泪四溢,边哭边说:
“你整天只知道护着弟妹,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了?”
颜氏真是哭笑不得,她这个女儿多早晚才能长大。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里护短了?”
“你还说你没有护短,刚才星邈那样对我,你怎么不骂他?”
颜氏苦涩的笑了笑,说: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我要骂他?”
小柔呼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堵着脸,没好气的说:
“他把那个人的东西拿进来就是不对,这小子越来越坏了,明知道我不想看见那个人,非要让我见那个人的东西,他这不明摆着跟我对着干吗。不过这还不是令我觉得寒心的地方,令我真正觉得寒心的是,你居然帮他说话,不帮我。呜呜——”说完,小柔哭着跑了出去。
“姐姐,姐姐——”小荣见姐姐哭着跑出去,想叫住她,没想到颜氏沉着声音对走到门口的小女儿说:
“小荣,你给我回来,她爱哭爱闹都让她去。”
“娘,这样不好吧,还是让我过去劝劝姐姐。”小荣一脸惆怅的说。
“不许去!”颜氏嗡声道。
小荣见母亲生起气来,只得作罢。她上前柔声安慰母亲:
“娘,你别气,当心自个的身子要紧,今天的事既不能怪弟弟,也不能怪姐姐,说到底都因一支梅花而起,照我看来最可恶的是那个孙浩正。”
颜氏自从见到孙浩正之后,就一心想撮合他和小柔,见小荣这么说,颜氏没好气的道:
“孙浩正犯了什么错了?”
“这,这——”小荣自己也说不出来人家到底犯了什么错。
颜氏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对小荣说:
“原本我还想撮合你姐姐跟你姐夫呢。”
小荣瞪大眼睛愕愣的看着母亲,呢喃道:
“你想撮合他们?这可能吗?”
颜氏瞥了女儿一眼,道:
“有什么不可能,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孙家既没有把你姐姐休了,也没有提出退婚,说到底你姐姐和你姐夫的婚姻一直都在,难道不是吗,孙家几时写过休书,又几时说过要退婚?两样一样都没有,如此你姐姐和你姐夫的婚姻不是一直都在吗。”
小荣见母亲这么说,她的确找不出理由来驳斥。
“不过我觉得姐姐和姐夫似乎不合适。娘,你难道忘了姐姐可是自己跑回家的,孙家虽然没有写休书也没有说过要退婚,但如果换做你是孙家的人,你会怎么想。娶的媳妇连夜跑了,等于往人家脸上重重的打了一拳,叫人颜面何存?再说,姐姐脾气古怪,又是小孩心性,娘从前不是经常说,要是小柔嫁出去,我还真不放心呢。娘,你难道忘了你先前说的话了吗?”
颜氏的确说过那样的话,然而自从见到一表人才的孙浩正之后,颜氏马上改变了想法。可能应了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