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姝笑道:
“拿回去了正好,否则我还在想明儿个送什么东西给你们以作回敬之礼呢。拿走了,反而只有干净,省得我费那个心思去想。”
“是啊,不是我说,她们这种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说得难听点,你借她一根绣花针,要还给一根大长针,总之一句话,你回敬她的礼一定要比她送你的礼值钱,她才开心,否则就会说你小气。”冰玉道。
婧姝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对,所以最好不要她们的东西,我还巴不得那盒十全大补膏被她们拿回去呢。”
绵绵冷哼了一句,说:
“这十全大补膏恐怕是买多了,吃不完,所以才拿来送给姑娘的,若真是什么好东西,她们岂会这么大方拿来送人?”
“你说的没错,六姑娘就一直吃这个,反正家里有现成的,吃不完也是扔掉,所以才拿来当做宝贝似的送给四少奶奶。”冰玉说。
婧姝见两个丫头说的这么有趣,笑了起来,道:
“你们两个把人想的也太坏了。”
“人心本来就是坏的。”绵绵说。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这两个是断然不会把好东西送与别人的,四少奶奶如果不信,那就走着瞧。”
冰玉边说边把蓑衣挂在衣架上,那顶斗笠则被她放在桌子上,冰玉在地下转了个圈,一脸茫然的说:
“咦,那顶斗笠呢?”
绵绵指着桌子上的斗笠,对冰玉笑道:
“冰玉姐姐也像蔡嬷嬷那样,老背晦了吗,我刚才见你把斗笠放在桌子上的,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忘了?”
冰玉一回头,见桌子上空空如也,“咦”了一句,正觉得疑惑,放在桌子上的斗笠上哪儿去了。冰玉正要问绵绵斗笠呢,不想眼睛一瞥,正好瞥到四少奶奶,她怀里抱着的不正是那顶斗笠吧。
“哎——”婧姝长叹一声,把斗笠交到冰玉手里,说:
“把它收起来,以后再也不许拿出来让我看见。”
“是,四少奶奶。”冰玉愕愣的看了看拿在手上的斗笠,心里疑窦丛生,四少奶奶为什么说这话,听语气怪伤感的。仔细一想,冰玉就懂了,人都说睹物思人,这顶斗笠是四少爷的,难怪四少奶奶见了会这样。
他们到底是夫妻,虽然四爷抛下她不知所踪,但她心里肯定煎熬的什么似的,说不定无时无刻不在念想四爷。想到这里,冰玉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她轻叹了一声,默默收起那顶斗笠,在心里祈祷四爷早些回来。
再说潘氏和纹茜回到家,两个人都绷着脸,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纹艾此时也还没有睡,她在等母亲和姐姐的消息,见母亲和姐姐这副“尊荣”,不用问,就什么都明白了,姚婧姝给他们吃了闭门羹。
“怎么,你们难道连她的门都进不去?”说到这里,纹艾朝母亲和姐姐看了看,哼了一句,说:
“你们去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们说的,先前我们做的那些事,她可都记在心上呢,一盒小小的十全大补膏又怎么能令她冰释前嫌,不让你们进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咳咳——”说完,纹艾咳了起来。
潘氏见纹艾咳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皱着眉,带着责备的语气对站在纹艾身后,替她轻轻拍着背的红绡说:
“你是怎么伺候姑娘的,快去把姑娘的药拿来,没看见她咳成这样吗。”
红绡无辜挨骂,只得说:
“回三太太,姑娘已经吃了药了,本来正准备睡下,见你们来了,她又不肯睡,偏要过来跟你们说话。”
“药又不是浑吃的,一天只吃三顿,就在你和姐姐刚进来前一会儿,我才吃了药。”纹艾咳得脸红耳燥。
潘氏无奈的叹息着,道:
“你的病多早晚才会好,我现在最牵挂的人就是你,达儿和纹茜也是我生的,就不像你这样,身子骨弱的仿佛轻轻吹一下就会坏了似的,你那病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个我知道。上次你姐姐给你吃的那个东西你吃了吗?我听你姐姐说,你嫌恶心不愿意吃,你这孩子,也忒讲究了,那个是最补的,营养都在那上面呢。”
潘氏说的那个东西是胎盘,纹茜让人拿回来几只胎盘,民间有一种说法,胎盘比人参还要补,因为精华都在那上面,试想母亲吃下去的东西要通过脐带传输给婴儿,而胎盘是婴儿吸取营养的媒介,所以潘氏才会说营养全在上面。
“那个怪恶心的,我看了看,还是不敢吃。”纹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