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束,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哪个不识相的插了你老兄的肺管子。”就在星远满园子找杜鹃的时候,门口进来四个人。两个公子模样,两个随从模样。
站在左边那个身材微胖,这么冷的天手上摇着一把羽扇的人是尉迟霏,两淮总督兼盐运使莫哈尔嫡亲的外甥。右边那位高大魁梧的壮汉是孟爱虎,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找到这里来,让星远大吃一惊。
“你们要来也不知会一声,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星远笑着迎了上去,看到尉迟霏,心里想的是,那袋珠宝怎么样了,不知莫哈尔肯出高价买去吗。
“老束好雅致,居然在这个地方弄了这么一个精致的雅舍金屋藏娇。”孟爱虎打趣道。
“是啊,若不是老钟跟我们说你在这个地方还有一处宅院,我们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你。”一进来尉迟就开始打量这所小巧精致的园子。就在尉迟打量园子的时候,杜鹃正好从那边过来,尉迟只觉眼前一亮,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
“老束,前面那个可是你的外室?”
星远朝尉迟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尉迟指点的人是杜鹃。
“一位好友而已。”
“老束你可真鬼,在这座精致的宅子里藏了这么一个如花美眷居然说是朋友,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你是如何把人弄上手的?”
星远呵呵笑了笑,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尉迟和爱虎进屋,边笑着说: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妻,这位故人跟我有些交情,他死了之后让我照顾他的妻子,我就这样把她安置在这里。”
“老束好狡猾,在我们两个之交好友面前还打马虎眼,可见老束爱面子爱到了极点,生怕让别人知道你是个风流鬼。”爱虎大大咧咧坐在宽背椅上,环顾四周欣赏起了这间布置得十分优雅的屋子。
尉迟没有马上进屋,他站在窗前伸长了脖子,拼命朝东边张望,那里刚才是杜鹃站立的方向。
星远走近尉迟,朝他眼神所指的地方看去,见杜鹃站在一棵梅树下面,当星远把目光转向尉迟的时候,发现尉迟咧着嘴笑得很欢。尉迟的为人星远最清楚,他终日流连百花丛中,用色中恶鬼几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尉迟兄。”
尉迟见星远叫他,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道:
“你叫我?”
星远暧昧的笑了笑,说:
“你的两只眼睛都快长在人家身上了,你若对她有意,我可以替你保个媒。”从这一刻开始星远已经打算把杜鹃双手奉给他的好兄弟尉迟。
尉迟巴不得星远说这句话,搓着手,贼忒兮兮的说:
“老子活了这把岁数还没有见过这么有味道的女人,既然老束这么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什么却之不恭,我看你是求之不得。”爱虎带着数落的语气说:
“我看你还是收敛些吧,家里已经娶了十几房小老婆了,当心你舅舅捶你。”
“我舅舅娶的小老婆比我还多,最小的才只有十四岁,他捶我不是等于捶他自个。”尉迟色迷心窍,满脑子想的都是杜鹃。
“哼,放着雏儿不要,偏要一个半老不小的女人,你可真是饥不择食啊。”说到这里,孟爱虎话锋一转,看向星远,道:
“老束这个媒做的很不合适,既然她是你的故人之妻,怎么能转手送人?你这样对故人之妻,我想你那故人在阴曹地府都不会安心。”
“人都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若死人有这么大本事的话,还要活人干嘛?我是不信因果报应的。”星远笑道。
“我看你们都收收吧,人在做天在看,当心老天爷来收拾你们。”
“啧啧。”尉迟啧着嘴,看着孟爱虎,摇了摇头,皱着眉,说: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对我和老束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我就纳闷我们两个几时开罪你了。我知道你是恼我上次抢了花姑娘的牌,坏了你的好事,你怀恨在心,所以但凡我想做什么,你都要反对。”“胡扯,我孟爱虎岂是这么小气的人。”孟爱虎嗡声道。说完,转过身,顾自生起了气。“哈哈,你们两个都别闹了,快来吃酒吧,等吃了酒再闹也不迟。”星远招呼两人喝酒,两人这才冰释前嫌,在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