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胡说什么呢,我是替人看病的,不是害人的,我看还是回明太太,让太太请一个专治疯魔症的大夫进来给朦胧瞧病才是正经,我只会治疗内伤风寒,不会治疯魔症。”婧姝道。
丫鬟们以为四少奶奶睡了,哪知她没睡。
此时只见绵绵咬着牙道:
“最可恨就是大少奶奶,如果她不打朦胧,朦胧怎么会这样。”
听了绵绵的话婧姝不过淡淡的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星遥带着一身风雪从门外进来,丫鬟们见爷回来了,识趣的退了下去。婧姝上去替星遥换下落满雪珠的貂鼠皮大氅,说:
“下这么大的雪,你该穿那件灰鼠皮的。”
星遥淡淡的说:
“还不都一样,你怕雪珠子弄脏了衣服,以后下雪我穿蓑衣好了。”
婧姝见星遥的样子懒懒的,一进来就躺在床上,像是要睡的样子。婧姝闻到星遥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喝酒了,轻轻推了推他,想让他把衣服脱了再睡。
星遥睁开眼睛看了看婧姝,坐了起来,道:
“听说大娘回来了?”
婧姝把大氅挂在衣架上,道:
“她上午回来的。”说完,顿了顿,问星遥:
“你一整天都去哪儿了?大娘回来之后我派人到铺子里找过你,伙计说你今天根本就没有来过。”
星遥低着头,婧姝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见他脸上带着冷笑,婧姝愣怔的看着他,心往下一沉,觉得星遥对自己的态度太轻蔑了。
“你居然查我?”星遥冷道。
婧姝见星遥误会她,忙摇着手说:
“没有,我没有叫人查你。”
原来星遥刚从母亲屋里回来,一进大门就被门房的小厮叫住了,说,二太太让爷过去。星遥本不想过去,但想到娘最近几天身上不大好,觉得不过去不好,于是就去了。没想到母亲仍旧老生常谈,要他纳冰玉为妾,星遥烦不胜烦,还没等母亲说完,转身就走了,把个林氏弄得气愤不已。
因为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难免犯冲,只见星遥招手让婧姝过去,婧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星遥一把揽住婧姝,婧姝没有站稳,就势倒在星遥怀里,尽管两人是夫妻,但婧姝还是有点不习惯这样,羞涩的低下了头。星遥捏住婧姝尖尖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婧姝有点怕看星遥的样子,因为此时的星遥居然一脸坏笑。婧姝感觉被捏得生疼,星遥猛的抬起婧姝的脸,婧姝差点被她推倒,星遥是不会让她倒的,因为他的一只大手紧紧搂在婧姝纤细的腰上。
“你怎么可以派人查我?你对我居然这么不信任?婧姝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说着,星遥推开婧姝,婧姝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她不敢看星遥的样子,他的样子让她觉得害怕。
婧姝越是害怕,星遥就越觉得烦躁,他不知该如何说服娘让她老人家打消纳冰玉为妾的念头,而那天晚上三哥对婧姝说的那番情深意切的话又不时在耳畔回想,星遥觉得这个家,这间屋子太逼仄了,他太想逃离这里到另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去。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大娘这次回来是给三哥说亲的,她老人家已经决定要把孙家那个疯女人许配给三哥。”说完星遥忽然大笑了起来。
婧姝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星遥。
星遥看到婧姝害怕的样子,心里一紧,不觉心疼起来,他冷笑着,脸上的神情比哭还要难看。星遥觉得自己太爱婧姝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这么痛苦,才会无法忍受婧姝对他的不忠。
婧姝觉得自己在星遥面前矮了半截,她承认自己曾经爱过星远,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一再忍受星遥对她的忽冷忽热,婧姝想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不会再对星远有一丝一毫的牵挂,但星遥你怎么就不能释怀呢。
“星遥,你听我说,我——”婧姝还想跟星遥解释,如果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对别人说,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婧姝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她不会曲里拐弯,只希望星遥能了解她,同时也能原谅她从前在精神上的出轨。
星遥脑子里乱的很,他根本不想听婧姝说话,他觉得郁闷,他需要发泄,只见他粗鲁的打断了婧姝,婧姝被星遥的样子吓了一跳。星遥见婧姝害怕,于心不忍,缓和了语气,说:
“我懂你的意思,这样总行了吧?”
婧姝茫然的注视着星遥。
星遥最不喜欢的就是看见婧姝现在这副神情,他大声问婧姝:
“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说的话你没有一句听进去,你究竟懂我吗?你不懂我凭什么做我束星遥的妻子?姚婧姝,你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你这样对得起我束星遥吗?”星遥的话让婧姝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她没有反驳星遥的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星遥在说些什么。婧姝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星遥,连他说的话的意思都不听,又怎么能叫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