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你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发呆?”
星遥见朱氏叫她,朝她看了一眼,说:
“大娘,我想回苏州。”
朱氏愣怔了一下,当她的视线落在有福身上时,正色道:
“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爷又病了吗?”朱氏最担心的人就是老爷,难怪他会这么问。
有福皱着眉头说:
“老爷好好的,是三爷让我来的,为的是给四爷送信。”
朱氏朝星遥看去,此时她才发现星遥手上拿着一张信纸,朱氏神色严肃的说:
“遥儿,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跟大娘说。”
星遥舔了舔嘴唇,说:
“大娘放心,出事的不是爹。”
“不是老爷。”朱氏仍旧不放心的把眼神落在星遥捏在手上的信纸上,心想,你干嘛把信捏的这么牢,只见朱氏反问星遥:
“不是老爷,那是谁出事了?难道是四少奶奶?”朱氏真不愧是女诸葛,居然一猜就猜对了。
星遥道沉默着点了点头。
听说出事的人是婧姝,朱氏的心情跟星遥一样,她临出门的时候把当家的重任交到婧姝手上,没想到她会出事,朱氏让有福细细道来四少奶奶究竟出了什么事。有福边想边说:
“三爷只叫小的把信交给四爷,没有对小的说明来意,小的平时很少到内府去,四少奶奶究竟出了事,小的真的一概不知一概不晓。”说到这里,有福像想起了什么,高声“哦”了一句,道:
“我想起来了,四少奶奶的脚扭伤了,要说出事可能就是这个事。”
星遥和朱氏全都朝有福投去好奇的目光,谷管家插嘴道:
“四少奶奶的脚是怎么扭伤的?你别只说半吊子话,快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太太和四爷从实道来,别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有福苦瓜着脸,带着埋怨的口吻对谷管家道:
“你老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居然还叫我从实道来呢。”有福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别说腿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在路上跑了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如今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在面前却不能享用,有福早已一肚子气,见谷管家有埋怨他的意思,有福说起话来就犯冲了。
谷管家呵呵笑了笑,过去拍着有福的肩,又带着疑惑的眼光看了看他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惊道:
“你这是打哪儿来?怎么弄得像个叫花子似的。”
有福甩开谷管家搭在他肩上的手,没好气的说:
“你就尽管笑我吧。”说完,一瘸一拐走到朱氏跟前,毕恭毕敬的道:
“大太太,你刚才问我四少奶奶的脚是怎么弄伤的,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朱氏用奇怪的眼神瞥向有福,道:
“你说,我不怪你。”
星遥看着有福,心想,婧姝好好的怎么会把脚给扭伤了。只见他听有福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大少奶奶不知为了什么事去找四少奶奶理论,当时四少奶奶正好站在花坛旁边,不知为何大少奶奶忽然推了四少奶奶一把,四少奶奶朝后一个趔趄就把脚给崴了。我没有亲眼看见事情的经过,只是听别人这么说的。”言毕,有福怯怯的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朱氏一眼,他生怕在大太太面前说了大少奶奶的不是惹她老人家生气。
站在边上的谷管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想,大少奶奶有事没事就去找四少奶奶的麻烦,大太太走了之后更是群龙无首,没有人降得住她,她冲撞四少奶奶也事出有因。只是,为什么四少奶奶出了事,三爷会写信给四爷,莫非是二太太让三爷代笔的?谷管家在心里升起了这个疑问。此时疑惑的人何止谷管家,星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觉得三哥的信写的实在太奇怪。“汝妻有难速归”,星遥感觉三哥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心情该有多么焦急,情绪该有多么浮躁,他连事情的经过都来不及写,只写了这短短的六个字,就让有福急急忙忙把信送来了。难怪一开始问有福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还是后来一点一点让他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