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芋心想,我都快成你的出气筒了,心里尽管这么想,但毕竟不敢冲撞何敏捷,笑了笑,扯开话题,道:
“四少奶奶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何敏捷哼了一句说:
“昨天那样居然没死,真是奇怪了。”
紫芋在心里暗暗摇头,想,她对人总这样,不是希望人家好,而是希望人家不好,她的嫉妒心实在太重,不知道她将来的结局怎样,人要是太刻薄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收场。就在紫芋胡思乱想的时候,何敏捷忽然对她说:
“反正还早,不如咱们到二少奶奶屋里去坐坐。”
“二少奶奶现在恐怕要歇晌午觉,咱们去了会不会打搅她?”紫芋道。
何敏捷说:
“不碍事,你跟着我就是了。”
紫芋跟在何敏捷身后,两人来到二少奶奶屋里。
此时关露祺正准备歇息,见何敏捷来了,就给她让座。弱蕊见紫芋脸上的神情有点异样,像在生气的样子,就朝她多看了几眼,紫芋发现弱蕊打量她,朝她看去,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碍于主子在场不敢多言,不过就算紫芋不说弱蕊也猜到了**分,准是大少奶奶哪里不舒服又拿紫芋出气,紫芋不止在弱蕊面前抱怨过一次,大少奶奶最近脾气很大,动不动就拿她出气,紫芋已经有了出去的打算。
“今天什么风把大少奶奶吹到我这里来的?”关露祺笑道。
何敏捷叹了口气,道:
“我刚从那边过来,那个人竟好了,你说这事奇不奇?”说到“奇不奇”的时候,何敏捷拍了下大腿,关露祺察言观色,见何敏捷脸上有愠怒之色,心下琢磨,她为人刻薄,见四少奶奶转危为安,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这样,若四少奶奶一命呜呼了,她又该在人前哭得死去活来,人后捂着嘴偷笑,跟她做了这么久妯娌,她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会不知道。
“大少奶奶已经去看过四少奶奶了,我都还没有去呢,不知四少奶奶的病可都好了?”
何敏捷道:
“好,全好了,跟个没事人似的。”
“大少奶奶喝茶。”弱蕊来奉茶。
何敏捷看了看天青色茶盏,带着惊讶的口吻说:
“二少奶奶居然有这套茶盏!”
因为天青色是瓷器中很稀有的一种颜色,相传只有烟雨天气才烧制得出这种颜色的瓷器,难怪何敏捷会大惊小怪。
关露祺抿着嘴笑了笑,说:
“这是我哥哥前几天托人给我带过来的,我哥哥的一位至交好友是制瓷名家,这套茶盏是他的那位朋友亲手烧制的。”
何敏捷啧着嘴,说:
“你哥哥把这么一套名贵的茶具送给你这个不懂喝茶的人,岂不浪费,如果我是你哥哥就舍不得给。”
关露祺笑了笑,道:
“我哥哥待我极好的,再贵重的东西只要我要,他都会给。”
想想人家的兄长,又想想自己家那位,何敏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
“我早就说过,这些人里头只有我的命最薄,福最浅,你有位好兄长,我同样也有一位兄长,但却是个木头人,被自己老婆牵着鼻子走,如今父母都去了,娘家我是再也靠不上了,唉——”
关露祺见何敏捷唉声叹气,心下得意,但面上仍谦恭着,对何敏捷说:
“骨肉至亲怎么会有这么多嫌隙,若没有外人在里面挑唆,至亲之间的关系哪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