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反问她:
“你怎么没有选择?”
婧姝自嘲似的笑了笑,说:
“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星遥道:
“你认为住家里好,还是住家庙好?”
婧姝不想再这样下去,她要跟星遥平心静气的谈谈,走上前去,跟星遥面对面站着,说:
“我们别再吵架了好不好?也许冷却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呢?”
星遥冷冷的看着婧姝,说:
“你想躲避?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吗?”
婧姝正色道:
“我没有躲避,更从来没有想过要躲避,我承认在感情上我曾经漫不经心过,但结果我还不是嫁给了你,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再无杂念。”
星遥摇着头,脸上的神色显得非常痛苦,他强忍着眼里的泪,哽咽道:
“你终于承认你背叛了我?”
婧姝不知道该怎么向星遥解释,她也觉得痛苦,甚至觉得委屈,还有一点点怨恨,七夕之夜是你看上我,到我家来提亲,否则我怎么会嫁给你,婧姝很想对星遥说这番话,但是她知道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和不快。星遥已经怀疑她和星远之间的关系,如果在这个时候说这话,不是等于证明自己和星远之间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分开一段时间也许对大家真的有好处,你去家庙吧。”说完,星遥转身走了出去。
星遥刚出去,瀮烟带着王大夫来了。
“这是我们四少奶奶屋里,劳烦王大夫在这里坐会儿,我进去叫四少奶奶出来。”
“姑娘请便。”王大夫刚才给彩新诊断完,现在来给婧姝诊断。
星遥并没有走远,他候在廊下,想等王大夫给婧姝把完脉,看看是不是真的病了。星遥仍然关心婧姝,他对婧姝的感情变得复杂,一方面爱她,另一方面又不自觉的伤害她,直到屋内传出王大夫的声音,说,四少奶奶并无大恙,只是有点气虚而已,吃几味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大夫说婧姝没有病,星遥才觉放心,刚想迈步离开,绵绵和冰玉迎面走了过来:
“四爷怎么站在这儿?”
星遥默不作声径直走了出去,绵绵、冰玉奇怪的看着星遥,都觉得四爷的样子怪怪的。
直到听见绵绵和冰玉的声音,婧姝才知道原来星遥刚才就站在外面,婧姝在心里苦笑——你这是何必呢,既然以为我背叛了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关心我,这真是何苦呢。
绵绵冰玉问过王大夫,知道四少奶奶没病,全都舒了口气,瀮烟带王大夫出去,付了诊金,送走了人,方才来到林氏屋里。
瀮烟一进屋就觉得气氛有点紧张,桌子上的饭菜原封不动,香香和彩靳坐在那里,彩靳正在哭。瀮烟听见内室传出太太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不敢进去,悄声问香香:
“表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香香叹了口气,沉默着不说话,彩靳呜咽着,瀮烟觉得这个时候不宜多问,她退到边上站着,静静的听内室的动静。
原来三少爷也在太太屋里,太太哭着骂三少爷:
“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给我闯过祸,我当你是个省心的,没想到你竟这样,你是想气死你老娘我吗?小的这样,大的也这样,一个个全这样,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呜呜呜呜——”说着林氏哭了起来。
星远见母亲哭,也不做声,更不拿好话安慰母亲,沉默着站着。金娘到是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一个老人家在自己面前哭,于是金娘流着泪,对林氏说:
“太太快别哭了。”
林氏边哭边说:
“这是你自个行出来的好事,你自个去收拾,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她要钱也好要什么也好,你都给她,我只想事情快点过去,免得落了人家的口舌,我又要受那夹枪带棒的气。”
长时间沉默的星远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说:
“你放心,这个事我自己会处理,绝不会让你老人家觉得难堪。”说完拉起金娘头也不回冲出门外。
星远拉着金娘走的太快,以至于瀮烟她们来不及反应,两个人就跑了出去。香香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三表哥比四表哥还要风流,粉头都找到家里来了。”听香香这么说,瀮烟方才知道住在四少奶奶屋里的女人原来是三爷在外面养的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