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心下呐喊,此女不简单,见我这样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朦胧也不是好欺的,她冷哼了一句,说:
“请你看看清楚自个的身份,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爷是什么人,难道府上是你轻易可入的?别说太太不会同意,就算底下的人也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你——,可要考虑清楚,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朦胧话里有话,金娘何尝听不懂,她淡淡一笑,对朦胧说:
“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和星远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他能把我从金陵带回来,可见他对我是真心的。”金娘的话让朦胧气的差点跳起来,只见朦胧涨红着脸,伸手指着金娘的鼻尖说: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个的身份吗?”
金娘还是像刚才那样淡淡的一笑,反问朦胧:
“试问姑娘我是什么身份?”
朦胧重重的放下伸出去的手臂,冷哼了几句,说:
“你是个狠角色,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能到府上来找三爷就说明你这个人有多狠,不过有句话想必你也听说过,一如侯门深似海,束府乃大富之家,爷们的妻子哪一个不是出生名门,就拿我们家四少奶奶来说,她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试问你怎么可以和人家比?”朦胧的语气充满了不屑,金娘到底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她并没有被朦胧的傲慢乱了方寸,依旧是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见她笑了笑,说:
“奴家自知身份低微,跟四少奶奶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但好在奴家还有一门养蚕的手艺,三爷正是看上这一点才把奴家从金陵带来的,原先奴家和姑娘一样也是奴籍,不过东家念在奴家是一把养蚕的好手的份上,早在十年前就给奴家脱了奴籍,如今奴家的身份是自由人。”
在说到自由人三个字的时候金娘故意放慢语速,她这是存心说给朦胧听,因为朦胧的身份是家奴,从这一点上来看朦胧比不上金娘,这正是金娘的聪明之处,朦胧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说这番话,像是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巴掌。
“哼!”朦胧重重的哼了一句,甩门而去。
金娘站在地下看着朦胧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仔细一看,发现金娘的笑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咦,朦胧,你这是怎么了?”冰玉见朦胧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婧姝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见金娘怔怔的站在那儿,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看到这里婧姝就明白了,她们两个为了星远吵架了。
“这个朦胧最近不知怎么了,火气大的不行,风风火火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了什么。”冰玉道。
婧姝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朦胧和金娘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只是不知道星远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难道真的想躲起来一生一世都不见人家,星远啊,你这样真是令我太失望了,这哪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从金娘忽然出现的这一刻起,婧姝对星远有了全新的认识,她发现星远并不完美,至少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是日晨,伽蓝寺外。
香香带着菊儿来找许半仙,许半仙见了香香喜笑颜开,因为香香对许半仙来说就是大财主。
“林姑娘今儿个又有何事相问?”许半仙捋着颔下稀稀拉拉几缕胡须说。
香香漫不经心的道:
“昨儿个府上发现了一具白骨,姨母托我来问你,白骨的主人是谁?”
许半仙呵呵笑道:
“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鼓捣出来的,让贫道先算一卦。”
香香说:
“你慢慢算,我先到庙里去转转。”
“姑娘请便。”许半仙开始扳着指头掐算。
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伽蓝寺的香客寥寥无几,然而有一双眼睛自从香香一进伽蓝寺就盯上了她,等香香带着菊儿走到那边的时候,花婷秀迎面走了过来。香香觉得奇怪,这个女的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笑。香香是大小姐,自然有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被人下死眼盯着看过,她没好气的冲花婷秀叫道:
“你什么人,见了本小姐还不让开?”
花婷秀已经第二次见到香香,上次在幽静的胡同里见她用钱收买许半仙,硬要许半仙说四表嫂克夫,因为看到过香香做这个事,所以花婷秀觉得香香不是善类。
“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认得我?”花婷秀巧笑倩兮,见了香香一个劲冷笑。
香香狐疑的打量着花婷秀,奇道:
“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