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捷见夏氏奉承她像诰命夫人,心花怒放,边亲自给两人斟茶递水,边笑道:
“姚太太过奖了,我哪里是诰命夫人,苦命夫人还差不多。”
夏氏见何敏捷递茶给她,忙两个手郑重其事的接了,说:
“多谢大少奶奶。”说着又道:
“大少奶奶可是大太太的媳妇?我听说府上统共有五位公子,有三位成亲了,还有两位尚未婚配。”
何敏捷在夏氏母女边上坐了下来,笑道:
“姚太太说的对,我是长媳,尚未婚配的只有两位公子,一位是三少爷,一位是五少爷,五少爷今年才只有十三岁,成亲早着呢,三少爷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四岁了,也还没有婚配。”
夏氏见府上富丽的就像皇宫似的,早就想把女儿嫁进来。五少爷还小不适合婧好,但是还有一个三少爷,年纪跟婧好相仿,到是不错的选择。只见夏氏指了指姚婧好,对何敏捷笑道:
“她也至今没有婚配,过了年也快二十四了,不过这里面是有缘故的,那是我去庙里给她算的,说她要晚婚,二十四岁以前不宜成亲,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姚婧好嘴上说她不像母亲这样迷信,心里巴不得做束府少奶奶。
何敏捷看着姚婧好,边点头边说:
“原来姚小姐跟我们家三爷同龄,都是属蛇的。”
夏氏道:
“可不是,就是因为属蛇所以才这样,一个是要晚婚,另一个就更让人难以置信了,夫婿必须属相同生肖的才行,否则也同样会有血光之灾。”
这时只见何敏捷拍了一下大腿,说:
“这不就结了,姚小姐过了今年就满二十四岁了,我们家三爷又正好属蛇,这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吗,让姚小姐这个时候进府,是嫁相公来的。”
婧好听了何敏捷的话,故作羞态,说:
“大少奶奶拿我取笑了。”
夏氏巴不得何敏捷这么说,忙趁着竿子往上爬,笑道:
“若大少奶奶肯做这个媒,那是我们家婧好莫大的造化,若事成之后你们还可以做妯娌,如此岂不亲上加亲。”
何敏捷笑道:
“姚太太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三爷和四爷是亲兄弟,姚小姐和我们家四太太是亲姐妹,亲姐妹嫁给亲兄弟不是亲上加亲是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姚太太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成,这个媒我做定了,姚小姐的婚事包在我身上。”
夏氏母女见大少奶奶肯做这个媒,比捡了个大金元宝都还要高兴,母女两极力奉承何敏捷,好话说了几车子,把个何敏捷捧上了天。其实何敏捷说到底是为自己着想,如今她在府上已经被彻底孤立,原先还想拉拢关露祺,但发现这根本就是棵墙头草。三房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二房的人就更不要说了,四房只有一位束小柔可以利用,但有颜氏和束小荣,她也不好下手。要是姚婧好能嫁给三少爷,那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亲信,这笔买卖何敏捷在心里衡算竖算都觉得划算。
老爷第一次见婧姝就对婧姝满口称赞,婧姝起先还有点担心,毕竟进府快两个月了还没有见过老爷,生怕他对自己有什么看法,等见了之后,婧姝发现老爷就是一位平平常常的老者,虽然比自己的爹老了很多,但婧姝觉得跟他之间并没有太大的隔阂,说话温和,态度和蔼,总是眯着眼笑,这一点星遥跟他很像,两个人笑起来都喜欢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婧姝和星遥跟老爷单独吃饭,吃完饭老爷又送了很多礼给婧姝,婧姝送给老爷的茶具老爷爱不释手,在束府传播速度最快的就是谣言,据说老爷送给四少奶奶的东西比当年送给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东西的总数都还要多。消息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何敏捷耳朵里,何敏捷在饭桌上开腔,被朱氏顶了回去,也就不敢言语。不过当她想到还有姚婧好可以利用,原先不快的心情好了起来。
婧姝把老爷送她的东西让冰玉收起来,冰玉笑道:
“四少奶奶竟成了财主了,你看,老爷连这么大的金元宝都送了。”
婧姝看着铺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想,果真是商人出身,送的东西不是金银,就是玉石,她让冰玉好生收着。就在这时婧姝忽然想起夏氏母女,问冰玉:
“我把大娘和姐姐安排在娘屋里住,你告诉娘了吗?”
冰玉见四少奶奶这么问,皱了皱眉,道:
“下午我跟四少奶奶说的时候,四少奶奶就说让她们住到太太屋里去,于是我就去对瀮烟说,瀮烟已经在准备了,因为让她们住在太太屋里是太太的意思,然而就在刚才姚太太和姚小姐忽然说要住到大少奶奶屋里去,我见状就跟她们讲等四少奶奶回来了再说,可她们居然一刻都等不及,说不用跟四少奶奶说了,两个人拿了包袱就往外面跑。”
听了冰玉的话,婧姝冷哼了一句,叹道:“她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