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举子虽然坐下了,却依旧用那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沁儿,那目光太具有侵略性,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咳咳。”张沁儿尴尬的咳嗽了声,很淡然的说:“其实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没什么好多说的。”
金举子当即撇嘴,表示不信。
张沁儿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沁儿丫头、沁儿姑娘,你赶紧和我说说吧,我特意研究了种蘑菇和那肥皂,只觉得异常的好奇,虽说都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却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够想到这般精妙的法子来。”
金举子是打心底感到好奇和敬佩,当初从陆泰宁口中得知这些改变大多数人生活的用品,都是出自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时,金举子又是不信,又是好奇。
如今误打误撞遇到了张沁儿,金举子哪肯轻易作罢。
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答应教你哥哥抚琴,还送他一具古琴,这样可好?”
听说张沁儿最为关心兄长,金举子便想打亲戚牌。
还别说,张沁儿真有些心动了。
虽然不知道这疯疯癫癫的金举子是何等家世,但是光凭一句‘我的祖母便是出自京城陆家嫡支’就知道这金家想必也是官宦人家。
若是和他交好,抚琴和古琴倒是小事了,人脉资源才是大事。
不过想到金举子这不同寻常的作态,张沁儿又犹豫了,晗生真和这金举子交好,有半个师徒之名,对晗生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看她迟疑不定,金举子反而觉得受到侮辱了,傲然的说:“我的琴技旁人奉上千金来求学,我也未必肯教,就算天子想听,我也未必奉召!”
这几句,尽显一个才子的傲气,不过却也有恃才傲物的狂态。
梁举子为人谨慎,听到最后一句,面色微变,赶紧拉住金举子,不让他再胡乱说下去。
金家虽然是世家,有一定的势力,但是这等话若是被锦衣卫听到,传到天子耳中,难免会给金兄遭来横祸。
可惜,他的一番好意,金举子压根不领情,傲然的抬着下巴,脸上尽是傲气。
张沁儿心中不喜,这人就算家世不错,才学更不错,但是这为人处世上,实在是不敢恭维,以后晗生真是拜了他为师,难免会给晗生也惹来杀身之祸。
他金家或许能庇护他,但是他们张家又有谁来庇护?
这向来都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
宁可规避风险,也不能冒然进取。
于是,她正色拒绝:“金叔叔,我虽然敬佩你的才华,却不敢苟同你的为人,你的琴技,我哥哥不学也罢!”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金举子气的牙疼,没想到她居然敢这般拒绝!
曾何时他还会祈求别人学他的琴技了?
这事哪怕放在一天前说给他听,他保定是不肯信,还要喷那人一脸口水的。
可惜现在张沁儿越是拒绝,不想学,金举子越是来了脾气,说:“我不止要教你哥哥,还要教你!清风,取我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