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虹烟上完课,从西塾学园回家的路上,碰上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碰上的人,那人负手等着她。
无奈,只能认命地过去请安,她道,“下官拜见……”
而这一切,全拜叶纱所赐。
“叶纱,你给我惹出的大祸,你自己说吧!要怎么解决?”
“请师父明示,为徒不解!”叶纱垂头一脸迷茫,她给她惹了什么祸事了。
“你可知东南八王爷又来了?”虹烟尴尬地看着她。
叶纱一惊,有种想跑的感觉,他又来做什么?
虹烟涨红了脸,难以启齿道,“他……他是来向虹纱……求,求婚的。”
“啊?”叶纱傻眼了,这祸还真是不小,如今要她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瞄向天空,说道,“师父,为徒还有要事,十万火急,改天咱们师徒再好好聚聚!”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只留下身后一声河东狮吼。
“叶纱!你给我回来!你闯的祸要我收拾烂瘫子!我要杀了你!”
叶纱急急地跑出市集,这事她可不想管,让虹烟自己烦恼去,罪过罪过。她奸笑了一声,路过一家酒馆,楼上一人见叶纱急忙出口喊,“喂,那个小姑娘!”
叶纱听见楼上有人叫,抬头一看,脸色顿时暗下七成,躲过了初一她没躲过十五。
东南八王爷正在酒馆里欣赏楼下喧闹的情景,突然让他看见熟悉的人影,连忙唤道,“小姑娘请留步!”
很快,叶纱被八王爷请到了酒楼,目的就不用说了,“下官拜见太子爷。太子爷有幸来我苍流游玩,还望能尽兴而归。”
“嗯。小姑娘,近来你师父可好?”
前两日,他去找过虹烟,跟她提起结亲的事,被她婉拒。八王爷不死心,还想找她谈谈,没想到连个人影都堵不到,今天让他看见虹烟的小徒,就好像见到现成媒人似的,像只蜜蜂粘耙耙粘了上去。
叶纱不用想也知道他堵她路就是想让她当个现成的媒人,这祸她是惹大了。没办法,她只能推给她师父。
叶纱笑道,“不瞒太子爷,下官最近一直找不到师父。”八王爷肯定是找不着人所以才来找她要人,虽然她们刚刚见了面,但绝对不能说,“下官正为此事头疼,若八王爷能见着为师,还望能代为转告一下,就说是徒儿找她,下官在此先谢过太子爷了!”
“哦,这样啊!”八王爷本以为遇见她就能找到虹烟,他轻啜了一口酒,看来是没指望了。
叶纱见他失望的表情就知道他对她死了心,连忙叩拜求去,反正不关她的事,这祸能推就推,她转身离开酒楼之时,还不停的奸笑着。
八王爷泄气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向身后的人问道,“人还没找出来吗?”
“太子爷,这虹姑娘武功高强,没两下就把咱们的人给甩开了,逮不着人啊!”
“哼!”为何他东南就没有如此能文能武之人,若她答应结了这门亲便罢,若不同意就来硬的,绑也要把她绑回东南去。
“可有好玩的地方解解闷?”
“听说城西街有听戏曲的馆子,爷要不要瞧瞧去?”
“也罢!”反正人现在还没找着,去轻松一下也好,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出酒楼,没走几步,一个满身红衣的男子拦住他们的去路,冷声说道,“我家主子请东南太子前去赏花。”
“哦?你家主子是谁?”八王爷好奇道,这次他是按旅人的身份前来游玩的,不用拜会苍流国君,身份未公开,来人却清楚他的底细,看来他家主子不简单呢。
……
一间破庙,被荒废了几十年,却依然能挡风遮雨,覆盖了一片天,这对叶纱来说就是幸运,杂乱的地上就简简单单铺了一条毯子,上面搁着她的包袱,包袱里一把木剑,几双酒鞋,一本书。
叶纱坐在毯子上来回翻阅着她的书,啃着一个白馒头,心思却飘向远处,她身上的钱已不够她再买任何一本书了,她等着拿到下个月的薪俸后,再去租个茅屋,幸好现在是六月天,不然肯定不是饿死就是被冻死,如此寒酸的武官,有史以来她肯定是第一个,也肯定是唯一一个,叶纱自嘲的笑了笑,又想,如今该怎么办,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毙,总要想法来次主动出击,好灭了那人。哎……
叶纱摇着脑袋看向庙外,又是一片沉思。
庙外一颗大树下,也是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