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吗?”他装成病人接近她,得到她的同情,破坏她原本的感情,这些听起来极为荒唐的事,有让她对他产生憎恨的心理吗?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他的同情,像吗啡一样,对于痛苦是最有效的解救和治疗的灵药,但他贪心了,开始不知节制的获取,于是慢慢上了瘾。
他也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她。
想象着自己深情款款的对她说,“你尽可注视别人的脸,但也请接受我这颗心……”
但事实证明,他高估自己了。
然后,他开始放任自己的感情,终日游走在爱与痛的边缘地带。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仅仅过了几秒钟而已,温知夏才终于开口回答,“不恨。”
两个字,足够简短,却满含深意。
“那爱我吗?”他几乎是本能的问出这句话,就好像这个问题已经深藏在他心底许久。
“……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
“为什么要遗忘,我们不是彼此爱情的终点,而应该是原动力。”
因为她,他才爱上了这个世界。
路旁的花朵,玻璃酒杯里摇晃着的晶亮阳光,教堂的红色圆顶……
这些原本普通而又丝毫不会引起他注意的事物,都因为她的出现和存在让他觉得美好。
“知夏,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你是不爱,还是不敢爱?”
从前他和她之间,总是隔着一个微笑的距离。
客套,疏离。
所以他用了一种最为极端的方式打破了那种局面,无所谓对错。
何况在他眼里,就算是错,也错的和她一样美丽。
被连清风的大掌紧紧包覆着,温知夏看着自己的手覆在他的心口上,那是她偶尔被他强行拥进怀中,脸颊贴靠的地方。
“连清风,你知不知道,心理医生和自己的病人产生感情是大忌……”她柔声开口,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的精神分裂是假的,不算你的病人。”
“你有一定程度的皮肤饥渴症,我没说错吧?”她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远离了他。
即便前一种心理疾病是假的,但后一个,她敢肯定是真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连清风扬起手,“就算是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不是心理医生了,根本不需要去理会那些事。”
“我只是辞去了咨询室的工作,但我仍旧是一名心理医生。”
她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到了门边,“三个问题问完了,让我离开。”
连清风没再说什么,走回办公桌旁不知道按了哪里,门锁自动打开,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挑了挑眉,他抬脚跟了出去。
一个人如果做了无耻的事情,总免不了要用加倍的无耻来抵赖。
所以承诺保证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只知道,他想见她,就必须得去找她。
*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温知夏匆忙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难得神色十分焦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