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静一直等不到答案,就打算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就年纪来看,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少将,深邃的像是一洼根本看不到底的深潭。
却在她的手搭到门把上时,张奇喊住了她,“也许要抓住他的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你可以做到不让别的人不去占据他的心。”
这句话,不提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时静却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什么。
她回头,惊讶地看着背对她而站的年轻男子,心头掠过一阵敬佩,这个男人看似年轻,却能一语道中她的心事,不由得,她对他也起了好奇,“张将。”
她尝试着像仓龙那样去喊张奇,看他并没有反感,音量稍微提高了一点,“张将,我有两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答。”
张奇笑了笑,截上话,“你的第一个疑问,为什么我猜到你会来杀我?”
时静点头,“嗯。”
“这很简单,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你对仓龙努力在隐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深爱。”
他并没有说自己知道仓龙在某个方面的癖好,所以,时静才会把他当成了想象中的情敌。
时静轻叹息一声,“你说对了,我是真的爱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爱着他,可是……”
张奇看了她一眼,又说:“至于你的第二个疑问,应该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傅歆来过这里。”
哪怕只是提到“傅歆”两个字,张奇也感觉到胸口有一阵暖流在流淌,
时静再次点头,对张奇猜中她第二个疑惑,已经丝毫感觉不到诧异。
“傅歆是我的妻子。”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就足够说明一切。
时静怔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傅歆会是张奇的妻子,她觉得好乱,“这……仓先生他……”
张奇吁出一口气,“他喜欢的人是我妻子的母亲。”
前后一梳理,他已经猜到是白雨桐故意让仓龙知道了傅歆是谁的女儿,长这么大了,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对白雨桐一次又一次的宽容,已经成了他最后悔的事。
时静走后,张奇关掉床头灯,重新躺到床上,本来就没什么睡意,这下更睡不着了。
他刚才骗时静了,之所以能判断出傅歆来过这里,不是真的只是一种夫妻间的默契,而是傅歆故意留在沙发缝隙里的戒指。
两个人曾经开过一个玩笑,傅歆说,他是军人,有的时候一个任务就要离开她,让他在一个地方停留时,一定要把戒指放在沙发缝隙里,同样的,她也会这样。
曾经看起来是多么不合实际的想法,却让她给他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张奇从贴着心脏的内口袋里拿出傅歆的戒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然后送到嘴边,仿佛还能感受她余留在上面的温度。
……
b市,葛馨予一大清早就被卓灿从床上拉了起来,带着起床之气,直到站到傅歆门口,依然撅着张嘴。
傅歆昨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听到敲门声,以为自己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耳边传来拖鞋的声音,紧接着,有门锁打开的吧嗒声。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傅歆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弹跳了起来,顾不上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直接就冲到客厅里。
葛馨予原先一直保持着的撅嘴状态,在看到冲出卧室,身上只穿着睡衣的傅歆时,彻底变成了目瞪口呆状。
她看了看傅歆,又看了看梁晨,大脑短路了,“小歆,这……”
也不怪她要误会,这么一大清早,开门的是个男人,卧室里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哪怕那个男人穿着正常的衣衫,也会让人遐想非非啊。
葛馨予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傅歆身边,脸色大变,把她拉到一边后,压低声音问:“小歆,梁法医怎么会在你这里?”
孤男寡女啊,又是男未婚,女已离,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就要胡思乱想。
傅歆看葛馨予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绑架的遭遇,随便就编了借口,“我在回来的高铁上刚好遇到梁晨了,他那里停电,就临时到我这里借住一宿。”
葛馨予虽然自从怀孕后,智商在大幅度的下降,却还不至于连傅歆那么蹩脚的借口也相信,她一扬眉,“那么巧?”
傅歆心虚地点点头,“就是这么巧。”怕葛馨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忙转移话题,“馨予,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葛馨予抬起眼睛朝卓灿看了一眼,“不是我要早你,是他找你。”
傅歆也朝卓灿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在看司法类的书,她觉得卓灿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卓灿。”傅歆对他笑了笑,“是你找我吗?”
卓灿在来的路上就想好的许多话,在看到傅歆时,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尤其是梁晨还在,有些话,他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梁晨是学过心理学的,从卓灿的吞吞吐吐就猜到是因为他在,有些话他不方便说,搓了搓脸对傅歆说:“小歆,我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