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要自保,她决定还是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最起码首先要做出一个好东东来。
她现在画的,是她前世曾用过的雨金刚。此物做成的话,可以攻守兼备,伞面一般用精钢打造,伞头、伞柄、伞檐、伞骨等处也都制成利器,可劈杀、旋砍、推刺、更可以用来防御箭弩镖梭等各种暗器的伤害。《唐门兵器谱》曾有记载,“收如杀人棍剑,张若藏身荷莲,金刚手中持掌,挡却血雨满天。”
有了这么个东西,再加她无往不利的毒,谁再敢来犯她,定叫他们有来无去。
“这么晚了,在画什么这么认真?”
花著雨正在聚精会神,身后忽然一个声音,吓得她手一抖,一笔就给画歪了。
她回过头,如银的月光自窗子流泄而下,汇聚在一张浓眉飞斜充满阳刚之气的脸上,此人眉间微皱,贵气流溢,取代煞气的是一抹担忧和疲惫。
是那日之后就不曾见过的楚霸。
她皱了皱鼻子,“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这么奇特,不能堂堂正正走门吗?”
楚霸难得一见的轻缓一笑,慢慢踱到她的桌前,“如果堂堂正正的走门,又如何能看到你画的什么呢?”
他低头就要看,花著雨急得一下子扑到桌面上,然后迅速把纸抽开,揉在了一起,“这是我的隐私,岂能让你觑窥?你这种行径跟小人没两样。”
楚霸低声一笑,盯着她的脸面审视道:“你不用藏,看你那么紧张,我已经知道了,你画的一定是你的心上人。”
花著雨撇嘴,渐渐站直身子,“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让你看就是。”
楚霸从她秀长的眉上移开眼目,坐下来从腰际解下一个银质酒壶,举起就灌了一大口,吊而郎当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不定我能让你心想事成。”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你还是悠着点。”花著雨退后两步重新把图纸铺开,认真折好。
楚霸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也是,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现在的境地不知已经有多惨了。”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淡道:“你我之间说什么救与不救完全是一种造作。我的意思是说,希望太子以后能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那日的事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楚霸也看着她,牢牢地,“那你呢?说什么中了簧尾蛇毒,几乎攻心而亡,难道这种事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的目光复杂而深邃,让人不敢逼视。
花著雨别开脸,忽然笑道:“簧尾蛇毒极难寻,我怎么可能真的中那种毒?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相似的毒罢了,死不了。而且我去皇宫说那些话,也并不全为了你,一多半是为了我自己。”
“是么?那你的与簧尾蛇相似的毒都能瞒过顾正凉,想必这种相似度非常高,不知道这种毒你又是从何处而来?”
花著雨默然,这个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说不出来了么?我忽然发现,你的秘密还真不少。可以当神医?可以为别人都不敢治的怪病下手治疗?似乎还颇有成效。”楚霸收回视线,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就当你去皇宫不是为了我,那你告诉我,你让自己受了毒伤一时不能恢复,最后提出不能练习骑射而不能嫁北冥王,你的目的是不是不想北嫁?”
花著雨心里一紧,这一瞬间,她忽然发现楚霸并不是像她所看的那样大大咧咧,他也有极心细的地方。
他站了起来,朝她微笑,“只要你告诉我,你真的不愿嫁北冥王,我明天就可以让北冥王暴病而亡。”
花著雨吓了一跳,他又想干什么?
她忙摆手道:“你别胡来,谁说我不愿嫁北冥王?昨日在皇宫那么说,只是担心北冥王瞧我不上眼,然后耽误了皇太后的病情,绝没有其他意思。”
“那你昨日中毒说是为了你自己,又是为了你自己什么?”
“这个……”花著雨一时无法自圆其说,急得脑门都差点冒出汗来。楚霸呵呵一笑,一手执壶,一手抹了抹她额前碎发,“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免得伤脑筋。其实喜欢撒谎的女孩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知不知道?”
花著雨叹了口气,自己又把头发理顺,“如果你不咄咄逼人,其实也还蛮讨人喜欢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楚霸眨了眨眼,“不过你若是还在喜欢我皇四弟的话,我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此话听得花著雨直想翻白眼,“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对了,安平王世子找到没有?长公主现在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