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中的布绳子已经快到头了,身体还是凌空的。向下看,下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要命!她应该多撕几条床单的!这栋小楼看着不高啊,怎么床单竟然不够用!
心里一着急,手也没劲了,手心开始出汗,快要握不住那条只剩一小截的布绳了。
楼下应该是松软的泥土,而且凭感觉她也下了一多半了,要是现在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跳不行了,她饿了太久,刚才又使那么大劲儿往下探,也没力气再往上面爬了。
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布绳开始打滑。雨璇一咬牙,松开双手任自己自由下落。
没有接触到预料中的松软地面,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散发着墨香的怀抱里。
“是你?”
“你挺厉害啊!”萧韵牢牢地托住了她,一边将她放下来一边冷声说,“屋里也关不住你!安安分分睡一觉罢了,居然想到要爬墙!”
月亮从云层后露出了笑脸,雨璇站在花圃里,看清了周围娇羞闭合的花朵,以及眼前满脸怒意的丈夫。
他清瞿俊朗的容颜此时尤其显得冷峻,看着她的双眸里既有怒火,也有无奈,似乎还有一丝宠溺。
她忽然就觉得很委屈,想要掉金豆子。
“我凭什么不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她哽咽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我有罪,还把我关在这里,自己转身走了,都不让个丫头过来陪我!这破楼阴森森的,像栋鬼屋,万一我被吃掉……”
她没有说完,因为萧韵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贴着他温暖的胸膛,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汪洋恣肆。
“说什么爬墙,好难听,有你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吗?你诅咒我犯七出,那随便你好了!自个儿去买顶绿帽子戴上招摇过市得了,大混蛋!”捶打他胸膛的双手被他握住,盘在他的脖子上,她益发哭得抽抽噎噎,边数落边去掐他的后颈。
萧韵也不躲闪,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俯下头来狠狠吻她。
她更恨,张口就去咬他,谁料他不但不避开,还任由她尖尖牙齿啃啮,她见他这样,又舍不得下狠劲——
要是把他的舌头咬断了可怎么办。
萧韵扣住她,深入口中与她纠缠,双手用力,好像要和她并成一个。
“娘子……”他低唤,大手开始往下探去。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熄灭了他熊熊燃烧的欲火。
是她的肚子在唱空城计。
萧韵怔了怔,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饿了?想爬下来找吃的,嗯?”他低头用鼻子摩挲着她的小鼻尖,那样子活像一只二哈遇见了自己心仪的小汪。
呸,瞧她把自己比作什么了。
“我当然是饿了!你好过分,让我饿着肚子关在里面……”
身子一轻,她再次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真是胡闹。你一点功夫也没有,就不怕摔伤?还这么不识路,就是平安落地,又能够顺利找到厨房吗?”萧韵一边快步走一边笑话她,“要不是我一直守在这里,你不是摔坏了就是迷路迷昏了。”
雨璇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在他怀里直起身子,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萧韵轻唤了一声,依旧牢牢将她抱着,脚步丝毫不慢。
“果然是饿了,想现在就吃了为夫吗?”他暧昧地笑问。
“……”
想报复却变成了被他嘲笑加调戏,她更是气得鼓鼓的,眉头一皱嚷道:“对,我快饿死了!我想吃‘好再来’的水晶肘子,樟茶鸭子,脆皮豆腐,碧罗汤,梅花糕,还想喝那里的五福米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