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一闭,身子无力的瘫倒,阴媒接着昏『迷』的田荷花扶进马车中,马车调转了方向哒哒的向前驶进。
鼻间窜入新鲜空气的一瞬间,田荷花暗暗呼出一口气,萦绕在马车内浓烈的脂粉味呛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带她下去换衣服。”生硬冷板的声音,阴媒吩咐道。
“是。”娇俏的声音脆生生的答道,田荷花便被俩个丫鬟架进房间内。
褪了田荷花的外衣,丫鬟替她换上了鲜艳的喜服,衬得人肤『色』愈发的白皙动人,发髻上别上几株腊梅珠花,唇上点上少许胭脂,泛着一阵『惑』人的莹润光泽,仿若那上等的鸡血石。
一番折腾后,田荷花被送进了少爷的房间里,屋内飘着白纱,轻轻拂『荡』着。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田荷花,郑老太太倒是满意的紧,只不过怎么把人弄晕了,不由问道:“她什么时候醒来?是不是不同意做我郑家媳『妇』,容我和她说说,只要她做了郑家少『奶』『奶』,郑家是绝不会亏待她的,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办得到都会尽全力的。”
“不瞒您说,她也是这方面的行家,要是他人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一番兴许成了,她恐怕是不行。”阴媒摇了摇头,“我们出去吧,就不知少爷这儿成不成了。”
若是少爷看得上她,洞房花烛夜,入了她梦中云雨一番,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饭,成了少爷的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奈何不得。
“但愿吧。”郑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阴媒的搀扶下蹒跚着走出屋子,丫鬟掩上房门,“啪嗒”一声上了锁冒牌机甲师。
房间内的烛台上燃着倆根攀龙附凤的红烛,滴着血一般的烛泪,明黄的烛火跳跃着。
原来是将她掳了来守活寡的,这郑家少爷的眼光是有多挑剔,『逼』得阴媒选她这个大活人来充数。
刚刚穿喜服时,听得俩个丫鬟聊谈到自从少爷去了后,郑家里里外外挂着的灯笼便是灭也灭不掉,不论是用嘴吹还是用水浇,那火就是一天到晚的亮着,而少爷房间内放的一荷花灯如何点也点不着,是以大家都说少爷阴魂不散,尘愿未了,郑老太太便忙着给少爷张罗婚事。
田荷花睁开眼睛直起身来,下了床榻,墙壁上挂着一些书画,浑然天成,自成一派。
没有墨水的砚台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看来有人时时擦拭,描金笔架旁放着一盏荷花灯,造型别致,做工精美。
田荷花伸手『摸』向荷花灯,指腹还未触碰到灯瓣,一阵阴风吹来,房间内的白纱狂『乱』飞舞着。
“灯很美,听说是你自己做的,手艺真好,是想送给谁?”田荷花挥了下袖子将袭来的阴风挡回,拿起桌子上的荷花灯。
拂『荡』的白纱后飘出一个白衣男子,俊秀的面容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似窗外化不开的夜『色』。
“既然来了,就帮你一把吧。”田荷花掂着手中的荷花灯,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亲切而如沐春风,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又让人感到她什么都明了。
自己内心的想法仿佛毫无保留的敞开在田荷花的眼前,掩藏在黑暗中的陡然暴『露』在阳光下,但是少爷却没有感到难堪,没有意料的羞愤,原来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约莫俩盏茶的时间后,寂静的郑府传来一阵巨响,吓得不少人双手一哆嗦,拿在手中的东西乒呤乓啷摔了一地。
田荷花收回抬起的右脚,跨过被踢倒的木门走出房间。
“这么暴力。”少爷惊了一下,没想到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竟然一脚踢飞了上等结实的雕花木门。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法像你一样穿墙。” 田荷花摊手无奈的笑了下,抬眼看去,郑老太太和阴媒正匆匆赶来。
丫鬟和家丁们都缩着身子看田荷花,心道不会是中邪了吧,不然文文弱弱的一姑娘怎么一脚就踹飞了房门。
“完了,完了,肯定鬼上身了。”
“好吓人啊,她会不会过来找我们。”
“她手上竟然拿着荷花灯,拿出来了!”
……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郑老太太捶了捶拐杖,皱眉道。
“太太。”丫鬟家丁们赶紧站好身子,齐声叫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