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黄莺年岁同那连翘相仿,当真是老天垂怜,赐给他的机会!
“是在下的错,在下只知她眼角的胎记同先生的女儿一样,却不能笃定她就是连翘姑娘,故而还在派人查证她的身份……”
“本想着万无一失,再带她来见先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些人本是痛恨宋某,想置在下于死地,没想到却因此波及连翘姑娘,在下实在羞愧难当!”
听着萧廷善这番话,沈舒意眼底多了抹讽刺。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她甚至能看得出他眼里那抹得意和兴奋。
显然,他以为自己赌赢了。
他以为他那条贱命,终于有救了。
听着这话,连城缓缓松了手,萧廷善的衣襟被抓出一片褶子。
连城后退了两步,像是找回几分理智,摇头道:“不,她不是连翘…她不是我的连翘!”
这话,再度让萧廷善的心神又紧绷起来。
“先生……”
连城双目猩红,看向他缓缓道:“你后来查到了什么?你如何证明她就是我的连翘!”
他声音从缓慢,逐渐拔高,说到后来,带了些歇斯底里。
“说话啊!你怎么证明!你怎么证明她是连翘!!!”
显然,萧廷善早就料到连城会有此一问,当下道:“松仁。”
松仁上前,呈上了一张舆图,认真道:“这是公子查过的舆图,当年姑娘与您失散后,被人牙子骗走,后来转手卖到一大户人家当丫鬟,后来姑娘犯了错又被发卖,路上阴差阳错的逃了出去……”
“再之后便和难民一路沿着这条路线走过,当时不少人都能作证……”
“除此之外,黄莺姑娘的年龄、籍贯、倒都是和连翘姑娘对得上,至于其他的,我们也实在不知还能如何求证。”
萧廷善应声道:“眼下只能找到两处的证人,在下本想万无一失后再带她见您,没想到…竟是迟了一步。”
“连城先生,此事实在是在下之过!”
萧廷善说的诚恳,掀开衣摆跪了下去,于风雪中对连城重重磕了个头。
连城沉默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说是萧廷善拿出的这些证据,就说是他,他除了那胎记,亦是拿不出什么其他东西来证明连翘的身份。
这些年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除去当年她脖子上系着的一枚红豆珠子、似乎便只有眼角的胎记了。
可颠簸多年,那孩童佩戴之物,又怎么能保证还在?
“她…是怎么去的?”半晌,连城再度开口。
萧廷善苦笑道:“当是宋某仇家太多,有人见不得宋某续命,故而便派了杀手到宅院对连翘姑娘动手。”
“在下虽安排了侍卫,只是…终究不敌,这才迟了一步。”
萧廷善不欲再多说,一旁的松柏道:“连翘姑娘是从房间向外逃走时,被刺客一剑刺穿了后心,摔下台阶而亡。”
连城视线朦胧,眼前几乎能浮现出那时的惨烈。
“她,可有什么话留下?”连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