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彬终于收回了那打量的视线,笑道:“我和赵兄本就无冤无仇,不过是些误会,幸得二小姐从中说和。”
赵宝鲲立即道:“说起来之前都是我年少鲁莽,还要多谢柴兄不计前嫌。”
“好说好说。”
柴彬笑着应下,恰巧,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柴彬一行人这才离开。
赵宝鲲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压低声音道:“表姐,我心痒。”
沈舒意并未看他,只是道:“今日宴席柴彬饮酒不少,想必宴席结束他少不得还要庆贺一番沈静安吃瘪。”
赵宝鲲笑嘻嘻道:“一会宴席结束我就先去找江大哥。”
沈舒意眸色幽深,没再多言。
柴彬身手不俗,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也绝非绣花枕头。
即便是烂醉如泥,旁人下黑手多少也有些风险,可江漓不同,江漓自小便胜他一筹,这些年一心报仇、埋头苦练,只会远胜于他。
“表姐,你今日怎么还替沈静麟求情?”一提到这,赵宝鲲便恨的牙痒。
此前他不知,可自上次听表姐提过,才知道秦雪蓉这些年干的都是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她那宝贝疙瘩遭殃,他高兴还来不及,表姐怎的还替他求情。
沈舒意转头看向他,温声道:“若是一次便把他打怕了,日后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赵宝鲲眯了下眼,当即便懂了。
沈舒意弯起唇瓣,杏眸幽深而冷冽:“只有这一次他没受到该受的惩罚,下一次他闹出的乱子才会更大。”
赵宝鲲视线落在沈舒意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面前同她年岁相仿的少女,只是浅笑嫣然的看着他。她既不得意张扬,又从不歇斯底里,可偏偏,她像是一根有力又妖美的藤蔓,不知不觉,你便陷入在她编织的那张大网,生死便在她一念之间。
“过几日找机会,我去拜见外祖母和舅舅。”沈舒意温声开口,估量着借着这个时机,倒是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穷。
拿回娘留下的嫁妆和铺子还需要些时日,可眼下已入秋,有些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而据她所知,如今的清远侯府虽然没落,可最不缺的就是钱。
当年大舅舅站错队后,仕途不顺,外祖父亦是受到冷落,空担侯府之名,却没什么实权。
小舅舅另辟蹊径,直接经商。
故而这些年清远侯府看似落魄,实则钱如流水,不过是怕碍了乾武帝的眼,故而格外低调。
“好,祖母已经念叨你许久了,自打知道你从玉佛寺回来,便上了心。”赵宝鲲沉声开口,眉宇间俱是少年意气。
同赵宝鲲和赵雪卿聊了一会,赏菊宴接近尾声。
沈舒意看向金珠和玉屏,温声道:“怎么样?”
金珠眉眼俱笑,低声道:“奴婢和玉屏离开后,立刻去找了夫人,只是不巧,和夫人错开,情急之下,只能去求助老爷,并把那两个丫鬟的行径一并禀明了老爷。”
沈舒意笑了笑:“聪明,晚上让厨房做顿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