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要跟你睡。”安安抱着她的小枕头,没等顺顺答应,就已经一溜烟钻进顺顺被窝里。顺顺无奈挥挥手,命侍女退下。
“怎么了?”安安一要跟她睡,就肯定有私话和她说。而且,看她表情,应该还不是啥好事。
“阿姊,我今日在宫苑里闲逛,逛到宫人患坊附近。一时好奇,想一直走到宫城边看看,便顺着坊墙往里走。经过一条夹道,就见患坊东北方向有一间小屋,挨着宫城外墙。门上了锁,窗户也被封了,透不进光去。只在墙上开了个洞。我透过门缝一看,里面竟有人!阿姊,你可知里面住的是谁?”安安哆哆嗦嗦的回想着。
“谁?”伴着窗外飕飕的风声,顺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刘氏。”“哪个刘氏?”“就是大哥的生母啊!”顺顺震惊的盯着安安说不出话。乖乖!跟刘氏这待遇一比,旧苑都算五星级酒店了吧。
“阿姊,你不知道。她就靠在门那,我一推门,向里看,正对上她眼睛,吓死我了。她还问我是谁,声音干哑,好像许久都没说过说过话。她头发乱糟糟的,瘦的跟死人一般,都没人样了。”安安忍不住抽泣起来。
顺顺焦急的询问,“你可有跟她交谈?还有谁知道你见过刘氏?”“没有。我当时都吓傻了,只听她一直说“忠儿”,我才知是刘氏。是阿彩陪我去的,我已经嘱咐过她不要乱说,就当从未去过。”
安安躲在顺顺怀里,不停哭泣,“阿姊我害怕,我不想去请安了。”顺顺也听得胆战心惊,可还是强装镇定,“安安乖,别怕。皇后殿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以前圣人不管我们,皇后自然也可以权当宫中没我们二人,生死不问。如今,既然我们的存在已被抬上明面了,皇后起码表面不会苛待我们,以保皇室颜面,也避免落下不贤的名声。你若实在不想去,明日便先歇一天,阿姊替你告假。可以后必须恭谨更胜,但也不要表现出什么异常。”安安乖巧的点点头。顺顺轻拍安安背部,把小妹哄睡,自己却一夜未眠。
清晨,纤瑾进屋准备叫姊妹俩起床。不等她开口,顺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别吵醒妹妹。拉纤瑾到一边,低声说“安安病了,闹到半夜才睡着,今日就不去请安了。别吵醒她,去前厅梳妆吧。”
“公主,今日天不好,看着要下大雨,外面还刮着大风。这种天气,几位皇子都不去,咱们不去也无妨。让宫人去告个病,皇后殿下不会怪罪的。”“皇后可有说免了今日请安?”纤瑾摇摇头,“那倒没有。”“那还是去吧,替我梳妆。”
顺顺站在立政殿门口,等着皇后召见。四顾一周,几位弟弟果然都没来。苏织小跑到顺顺面前,“公主,天这样冷,叫奴婢们传个话就是了,怎还亲自来了呢?快进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