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那时我们还小,除了搬来旧苑做不了什么。现在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嬢嬢阿娘想不到,我们要想到,她们做不了,我们要替她们做。”顺顺耐心的向妹妹解释道,“就当前来看,从这出去是第一要紧的。出不去,一切都免谈。而我们想出去,就不能逆势而为,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萧氏看着重新变得清汤寡水的午饭,清蒸葵菜和葵叶汤餅,心中难以抑制的火气和桌上清雅的翠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出所料的再次开骂,针对皇后一顿输出简直就是萧氏的每日必做功课,顺顺有时候都奇怪她哪来这么多精力,每日一骂还不重样。有这精力为啥不能帮我们干点家务呢?她大女儿那肉身,跟个小黄花菜一样,尤其是大病初愈之后,身体更虚弱了。可即便这样,顺顺刚能下床就要帮着洗衣生火。没办法呀,总不能所有活都让嬢嬢一人干吧,安安还太小,重活干不了,顶多帮忙缝补下衣物。我阿娘这么大一个人,除了骂人、扔东西愣是啥也不干,真是亲妈吗?
“这上的什么东西啊!真是心胸狭隘的小人,拿这种畜牲都不吃的东西欺辱我!”王嬢嬢缓缓开口道:“这是葵菜,民间常吃,可以清热去火。兰茵,你吃正合适。”萧氏更气了:“你装什么清高啊!她打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脸吗?好像你装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就能让陛下多夸你两句一样。”王氏气的脸色发青,却不知该如何回怼。
“阿娘,您莫说了!”顺顺终于忍不住了。萧氏愣了一下,随即吼道:“李下玉!你跟谁说话呢?”“阿娘,有些话我今日必须要跟您说清楚。”顺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母亲身为陛下淑妃理应安分守己,为圣人分忧才是,实在不该染指储位。今日境遇,难道母亲一点错也没有吗?”
顺顺还未说完,就觉得自己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混账!”王嬢嬢和安安急忙拦住暴跳如雷的萧氏,“我争太子位还不是为了你们三个不孝子,现在可好,竟然怪起我来了!”“阿娘,阿姊说的没错!”安安立刻跪在萧氏面前劝谏道:“四哥从未想过要做太子,只想做个太平王爷,是阿娘一直逼四哥在阿耶面前表现的。”
萧氏转身去灶台旁抄起烧火用的木棍就要打。嬢嬢着急要拦,“萧兰茵!孩子还小呢,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可嬢嬢本身就没什么力气,根本拦不住气急败坏的萧氏。顺顺见状急忙将小妹护在身下,自己背上又是一阵剧痛,顿时怒从中来:“母亲!您争储到底是为了自己风光还是为了我们姊弟三人您心里清楚。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您思虑不周,行事鲁莽,即便没有武皇后,我们亦难有善果!”
萧氏怒视王嬢嬢,“王环佩,你平日就是这么教她们的!就记住一句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不知道子不言父母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