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太子福男来唐侍祠,二圣大喜过望。这场历经隋唐两朝的战争,终于以高句丽的臣服结束。如今大唐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天皇宣布封禅泰山,众臣庆贺。
天皇在洛阳宫设宫宴,为福男接风洗尘,贺两国重结君臣之谊。这些年来,唐连克高句丽新城、赤烽等十余城。战火所及,土地荒芜,急需修养生息。“臣虽远在偏远边陲,却听闻大唐公主借贷于民。”福男余音未落,隔着帷幔,顺顺都能感觉到太子不满的目光,仿佛在斥责她,皇室脸面都丢到蛮夷小国去了。虽然我行得正坐的直,但这种眼神仍令顺顺不适,只好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臣之母国民生凋敝、百姓困苦,家无余粮。欲请公主以低息举取银钱于藩国十余州七十万百姓。请天皇、公主恩准。”瞬间,顺顺就由宴会小透明变成了全场的焦点。福男此番话,算是成功扭转了她的风评。
一直以来,对于她放贷的事,多数朝臣都认为她伤风败俗,与民争利,能为她说话的臣子实在少的可怜。只有这样一封奏疏:百姓“欲购耕牛、农具、稻种少则四贯,而豪绅索利,一月利钱四百,一岁则为四贯另八百文。百姓年产不过二百石,值钱十贯,刨去赋税、利钱、衣食所需,一年所得不过三四贯。今义阳公主开别类举贷、低息放利之先河。一岁利钱仅为三百余二十钱,减民之所负,使户有余粮,病有所医,住有所居,公主实有功于国。”令天后惊喜交加,不住赞赏“此乃实干之才”,迫不及待的将奏疏递给顺顺看。
谁呀,说话这么有水平?顺顺也好奇心起,一看署名,“狄仁杰?!”不由惊叫出声。“你认识?”“呃,不认识。”面对天后的询问,顺顺忙摇头矢口否认,这会狄仁杰还是个名不经传,刚从地方调回京城的度支主事罢了,自己怎么可能认识。
说回宫宴,天皇大悦。举贷辽东百姓,正是掌握高句丽经济命脉、收服民心的好机会,只是以公主个人名义举贷,她有没有这些钱另说,一国财政系于一人,绝对不行。“禀天皇,臣愿将名下三处钱庄尽数交于户部接管。”让她这私企变国企正是借贷市场改革的最后一步棋。仅凭我一人之力,能坚持几年?只有朝廷的支持,才能让低息成为大势所趋。
在天皇看来,这个女儿简直不要太明事理,一句话就解了自己后顾之忧,当即准了女儿与福男所求。当然,天皇也不白要,(顺顺所有积蓄都在钱庄里,要是白拿,岂不成抄家了)直接核价赎买,还将未来两年的盈利尽数许她。这泼天的富贵,让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