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未秋这话,井麒整个心都是哇凉哇凉的,他想大哥说的果真没错,陈未秋是不会把六月嫁给她的。虽说陈未秋只是六月的大姐,可六月向来听她的话,陈未秋开口,比六月亲娘开口都管用。陈未秋这里堵死了他的念头,那他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我怎么了?”井麒问到,心里冰凉,眼神茫然,“我有哪里不好吗?”
他是谁啊?他是京城第一帅,顶级官二代,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想嫁他的京城闺秀要挤破井家的大门,好不好!
未秋差点没被噎住,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最重要的是,井小爷是用生命在自恋啊!人家是真的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
“你挺好的,只不过呢,你的好和六月想要的好是不一样的。简单的来说,六月想嫁的相公不是你这样的。”未秋说道。
井麒虽然二,但他不傻,南下的那些相处时光,让他觉得六月对他也是有心意的,只是六月是个外表泼辣,内心羞涩婉转的姑娘,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罢了。所以六月小美人有时候对他热情,有时候对他冷冰冰的。
虽然绝大部分时候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但这都不是事儿啊!女人心海底针,要是六月不喜欢他,为什么六月不打别人,专打他啊?谁能抵挡的了他井小爷的魅力?
“你肯定是因为怕六月嫁到我们家受委屈,才不许六月见我的吧?”井麒认真的问道。
未秋抽了抽嘴角,同样认真的说道:“不是我不许六月见你,是六月不愿意见你,明白?”
井麒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恨我们家的人,可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还帮着你把粮食运到了南边救了秦隽,还有,买粮食的钱可是我们家出的!”
未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谢谢你全家哦!”
“呃,不用谢……”井麒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随后像是得了灵感,兴奋的叫道:“谢就不用了,不过这么大的恩情你总不能嘴皮子上谢一句就完事了,你把六月嫁给我就行了……”
没等井麒说完,未秋就板着脸揪起了他的耳朵,“井小爷,在你眼里,六月就是我用来报恩的工具?你就不把她当个人看?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
“是我说错话了!”井麒被揪的哇哇乱叫,“二姐,你轻点,我头疼!”
未秋没好气的放开了他,嫌恶的拍了拍手,摆手道:“赶紧回家养伤去吧!虽说是你动手动脚在先不对,可你没把六月供出来,我代六月谢谢你!”
井麒拉着未秋的袖子不放手,这回他是真不高兴了,语气也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皱眉说道:“我是真心想娶六月的,你不要总是拦着我,我告诉你……”
未秋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他的身后,笑道:“井恪,你来了!”又对井麒说道:“你哥来了!”
“骗谁啊!”井麒哈哈笑了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啊?都是骗过我一次的招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上当!我告诉你,我今儿是真不走了,我就睡在马车里,堵在你家门口,我就……”
没等他就完,耳朵就被人从后门揪住了,井恪语气十分的严厉,“你就怎么样?”
井麒咽了咽口水,回头瞧见了大哥的脸冷的能结冰了,扯出了个笑脸,嘿嘿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就准备把井家的脸面都丢光丢尽了,是不是?”井恪沉着脸训斥道。
井麒争辩道:“我来找二姐玩,怎么就成给井家丢脸了……我是有正事,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赶紧滚回车上去!”井恪愠声道,“若是你不回家去,我就请了父亲和母亲过来!”
井麒气恼的跺了下脚,怏怏不快的转身往马车走去,临走前,还挤眉弄眼的冲未秋无声说了句话——我还会再来的!
未秋忍不住扶额,今生碰到这小子,是她前世造孽哟!
“给二妹妹添麻烦了!”井恪叹了口气,“阿麒还是小孩子心性,他没什么恶意,你别生他的气。”
未秋笑着摇了摇头,井麒若是真有什么坏心思,就不会一趟趟来她家堵人了,他是井丞相最疼爱的小孙子,想干什么,不多的是人帮他把坏事做了?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井麒真是那种无法无天的恶少,她也不会和井麒处的这么自然,加上有井麒南下帮忙一事,未秋对他,总是多了几分容忍的。
“你能来管他最好,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女孩家名声重要,我看还是别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未秋斟酌着说道。
她怕井麒不知轻重,回去井赫夫妇跟前,没头没脑的嚷嚷他要娶陈六月,再惹恼了井赫夫妇。虽说她不怕井家人,但有了麻烦总归糟心,只要在他们去山东之前平平顺顺的,就行了。
井恪点点头,说道:“你放心,阿麒年纪小,事情看不开,我做哥哥的提点就行了,不必劳烦家里的长辈。”
未秋笑了笑,没有接腔。
井恪却没有走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婉贞是不是回京了?”
大概是为了避嫌,也或许是还记恨着当年他轻薄她的事,王婉贞这次回来,并没有去井家拜会亲戚。
未秋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井恪,你知道阿麒年纪小,事情看不开,那你呢?你还没看开吗?”
要是井恪这死人脸对王婉贞没别的想法,她陈字倒着写!当初王夫人对王婉贞的人生规划,可是要给井恪当小老婆的!而且两人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王婉贞又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井恪肯定多少有点动心的。
井恪冷峻的脸猛的一红,随后甩了下头,平静的说道:“是我失礼了。”
未秋看着井恪上了马车,离开了巷子,她觉得还是井恪这样的性子好,冷静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