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风轻雪每天晚上都得起来好几次。
刚出生的婴儿胃口小,每次喝奶都不多,饿得快,隔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当妈妈的一夜下来根本就没个好觉,早上起来眼底一片青黑。
风轻雪皮肤很白,月子期间又没出门接受烈日的曝晒,青黑更加明显了。
“小雪,是谁打你,直捣眼睛了吗?”王娇一见她的样子就大呼小叫起来,赶紧凑到跟前仔细看了又看,“不像是拳头打的。”
风轻雪反手轻轻拍了拍被王娇声音惊醒的儿子,见他又合眼熟睡,才轻笑道:“谁敢打我啊?我是夜里起来几次,没睡好形成的黑眼圈。赶明儿表姐有了孩子,也有这么一天。当妈了才知道当妈的不容易,如果长大后不孝顺严父慈母,简直就该天打雷劈!”
“当爹娘当公婆的不好,儿女也要孝顺吗?我才不。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才懒得管他死活!”王娇昂着头道。
风轻雪无奈地道:“我说的是严父慈母。”
就是因为她知道世上有一些父母仗着自己父母而不断压榨儿女,有的把自己想法强加给儿女,有的剥削儿女的血汗,所以她才说严父慈母。
父母不善不慈,亦不能求儿女之孝。
王娇听她解释完,不由得大乐,“说得好,说得妙,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对我不好,还想让我对你掏心掏肺?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表姐这会来找我,有事吗?”风轻雪迅速转移话题。
农忙季节,哪怕王正国再疼爱女儿都会勒令她下地干活。
地里的麦子还没收完,场地上有没脱离的麦子,有脱粒后正在曝晒的麦粒,连人带牲口包括石磙子都忙得团团转,哪能让王娇闲得串门?
王娇把自己的胳膊往风轻雪跟前一伸,“我两个月都没换洗了,你帮我把把脉。”
风轻雪一愣,难道她怀孕了?
王娇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头,营养充足,气血旺盛,结婚半年了都没怀孕,在常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跃进娘私底下没少和人嘀咕,闲言碎语从别人嘴里传到了风轻雪的耳朵里,不过她一直没在王娇跟前多嘴。
“我给你把把脉。不过我技术不太行,还是找城里的大夫把脉比较准确。”
“我信你,你先给我把一下脉。”
风轻雪让她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拿出小枕头放在她腕下,然后仔细地感受手指在她脉搏上的动静,两只手的脉都把了一遍,“如盘走珠,确实是滑脉。不过,滑脉并不能百分百地代表怀孕,因为体内有痰、气血旺盛或者月事来临都有可能出现滑脉。”
“我月事两三个月没来啦!”王娇道。
风轻雪抿嘴一笑,“你听我说完啊表姐,结合身体状况,可以表明你确实是怀孕。脉象很明显,所以我把得出来。”
王娇脱口道:“那我是不是有理由不去干活啦?”
“轻活还是能干的吧?摊晒一下麦粒什么的。”风轻雪道。
“好妹妹,就是轻活我也不想去晒太阳啊!你都能在家带孩子,我为啥不能养胎?你就跟他们说,说我身体虚弱,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