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大夫人猝不及防挨了巴掌,身子晃了晃,脸颊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意传来,震惊,失望,更多的是委屈。
“夫君……”
宋晏冷眼看着大夫人,“好端端的你要和二房争什么,二弟就这么一个嫡子,你也下得去手,偏手段不高明被人算计了,几年不见,我看你是悠闲惯了早就忘了分寸!”
“夫君,这次是妾身鲁莽了,但陆清韵肚子里那个真的与妾身无关,妾身只是替人承担了责任。”
大夫人一脸委屈,不敢冲撞宋晏,她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但这才刚见面,夫妻别离这么久,宋晏也下的去手,大夫人心都凉了。
宋晏哼了哼,“我不管你有什么法子,总之想法子给临裳赔礼道歉!”
大夫人愣了下,十足的不愿意,她不过就是和陆清韵一起在淮郡王府算计过宋婧,给了生辰八字,仅此而已,再说宋婧也没如何。
临裳郡主该算的账也差不多了,怎么还要自己去道歉呢。
“任职文书还未下来,我又是被贺家举荐,之前贺家举荐陆征出了事,朝廷便将我的任职压住了,什么时候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宋晏语气冷冽,“临裳既然能把二弟安插去六部做事,在任职文书上做些手脚轻而易举。”
说完大夫人愣住了,肠子都悔青了,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给宋婠争取一个好名声不提,还把大房搭进去了。
“二弟妹还能干涉这个么……”大夫人硬着头皮问,“会不会是个误会,夫君才刚回来,任职文书许是过两日就下来了。”
大夫人实在不想给临裳郡主低头,这些日子过的已经够憋屈的了。
宋晏瞥了眼大夫人,“以往都是进宫当日就下,我见了皇上去了六部,根本没有任何打算安排,再说临裳又是什么身份,她是华阳大长公主的嫡女,人脉广,求人办事不过一句话,你以为贺夫人和郡王府是怎么被贬的?”
话落大夫人没了反驳的话,紧紧抿着唇,忽然看了眼宋晏。
“这个时候去求二弟妹也没什么用,二弟妹可是连父亲的面子都不给的。”
说着大夫人一阵肉疼,喉咙里卡着一句话没提。
宋晏蹙眉,大夫人才道,“二弟妹不接权,是父亲扣了二弟妹的嫁妆,这嫁妆怕是不全了,若是大房填补了这个窟窿也算是个给二弟妹赔罪了,还能让父亲消消气。”
大夫人是豁出去了,她现在是里外不是人前后被夹击,不把此事解决了,宋晏的官位下不来,那夫妻二人必然生分了,在忠毅侯府更没地位。
所以大夫人只能咬着牙舍弃钱财,替自己博一条出路。
听这话宋晏脸色才缓和了些,“明儿我探探父亲的意思。”
大夫人点点头,算是应了。
用膳时宋晏再没提此事,大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宋晏用膳,尽量挑着轻松欢快的话,算是解除了尴尬。
次日一早,宋晏就去找宋石堰,隐晦的提起嫁妆的事,宋石堰听了犹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样舒爽,这笔嫁妆留在宋石堰手上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恨不得早早扔了出去。
只是那个窟窿太大,宋石堰一时又不愿动用私房填补,加上库房被宋老夫人榨干,手里头更缺银子了。
若是临裳郡主不回府,这笔嫁妆宋婧肯定是拿不走的,现在临裳郡主回来了,兜兜转转一大圈,就是冲着这笔嫁妆来的,宋石堰也没理由扣着不放。
所以宋晏的话就像是解救了宋石堰,宋石堰立即点头,“也好,这两日实在太忙,没功夫打理库房,回头为父让丫鬟把嫁妆单子送回去,让你媳妇好好对一对,留在为父这里也不合适,就还给临裳吧。”
宋晏见宋石堰答应的太快,一副送了口气的样子,忍不住眉头跳了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那儿子先回去了。”
宋晏离开后,宋石堰就让人去宋婧那里取单子,当初的嫁妆单子还留在宋婧手里。
宋婧闻言弯了弯嘴角,“大伯母真是豁出去了,肯下血本了。”
说完宋婧瞥了眼画眉,画眉立即将柜子里的单子取了出来,长长的一摞。
“拿回嫁妆,每人赏五两银子。”宋婧笑了笑。
屋子里的丫鬟听着忍不住道谢,宋婧摆摆手,画眉便将嫁妆单子交给了白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