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姨娘的指证,似乎已经坐牢了宋婧的不怀好意,是宋婧不忿白日里被宋姝欺负,又或者仗着被宋石堰庇佑,才无法无天故意寻仇来了。
不慎烧了祠堂,酿成了大祸,这才被发现了。
三夫人闻言挣扎着就要下地,搀扶着两个丫鬟,阴狠的眸子瞪着宋婧,“姝姐儿和你年纪一样大小,你怎么就这么心狠,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三夫人是气的狠了,所以才抛却了理智,指着宋婧破口大骂。
宋老夫人和宋石堰佯装没听见三夫人的话,冷眼看着宋婧,好像宋婧就是十恶不赦罪人。
陆姨娘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了,若能将宋婧送走,那是最好不过了。
宋婧冷着脸从陆姨娘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没去搭理三夫人的话,疑惑道。
“那真是奇怪了,姨娘是有顺风耳么,大半夜竟无事能探听钟灵院的动静,姨娘还听到什么了,让姨娘这么着急赶来指认。”
这话就是在指责陆姨娘故意监视钟灵院呢,她一个姨娘监听嫡女的院子,这是以下犯上!
陆姨娘怔了下,讪讪一笑,“五姑娘,我只是刚好听到有些动静,并非故意探听,五姑娘是不肯承认吗?”
宋婧哧笑,“既听到见了动静,又为何这么确定这件事是我做的呢,姨娘对这件事这么清楚,谁又能保证不是又一个宋大娘呢。”
宋婧一提起宋大娘,旁人可能不知晓,但宋石堰却是知道的,看着陆姨娘的眼神立即变的耐人寻味。
陆姨娘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下,没想到宋婧还能反咬一口,将她也拽下水。
“婧姐儿说的不错,以往二房的卖身契都是陆姨娘握在手里,婧姐儿说的话根本不管用,上次宋大娘故意延误婧姐儿的病情,若不是白嬷嬷发现及时,后果也难预料,这次说不准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一旁沉默的大夫人忽然站出来替宋婧辩解,目光一挑,看向了陆姨娘。
“大夫人,婢妾冤枉,婢妾一人姨娘又怎么敢陷害五姑娘呢。”陆姨娘赶紧解释,这件事本就和她无关,她顶多就是落井下石。
只是之前有宋大娘的例子,陆姨娘就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大夫人一句话就给陆姨娘压的死死的。
“你还知道你只是个姨娘?!”大夫人忽然变了脸色,不悦的怒斥陆姨娘,“今晚上大家都在场,你就敢给婧姐儿扣帽子,今儿若换成柔姐儿,指不定怎么想办法推脱呢,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姨娘被训的无话可说,小脸涨的通红。
“大嫂好大的气派,父亲还在这呢,管了几日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陆姨娘怎么样,终究是二房的人,大嫂这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三夫人早就看大夫人不爽了,抓住了机会立马给宋石堰上眼药。
宋老夫人哼了哼,“你跟你大嫂计较什么,她向来都是这个脾气。”
“够了,都别吵了。”宋石堰揉了揉眉心,一阵烦躁。
宋婧斜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给了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宋婧只觉得有些奇怪,一整晚大夫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
大夫人站在宋石堰身边又开口,“父亲,儿媳嫁来侯府快二十年,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管家,这几日管上了大厨房以后,碰上些问题。”
宋石堰耐着性子瞥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看了眼三夫人,缓缓道,“除了风松院和母亲的院子,以及儿媳大房,整个府上所有的卖身契全都在三弟妹手中,上至管事婆子和护卫,下至粗使丫鬟,有的甚至一大家子都在侯府当差,表面上是各院干活,实际都掌握在三弟妹手中,包括钟灵院。”
三夫人闻言心一紧,目光不善的盯着大夫人,“大嫂,我一直管家,握着下人的卖身契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人没理会三夫人,指了指地上被烧焦的侍卫,“此人是钟灵院的护卫不假,但却受命于人,根本没将婧姐儿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大嫂,姝姐儿是我的女儿,我还能故意派人差点烧死自己的女儿不成?”
三夫人哧笑的看着大夫人,不甘示弱的反驳,“倒是大嫂刚接手大厨房不久,偏出了这样的事,最后得利的人是谁,显而易见了。”
三夫人这话不假,宋姝可是三夫人的命根子,又怎么会放过差点烧死自己的女儿呢,何况宋姝还受了重伤。
大夫人冷笑似乎就等着三夫人发难呢,冷声道,“父亲,既然三弟妹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瞒着了,地上的侍卫名唤杨元,是府里的家生子,在钟灵院当差五年,素来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在赌坊欠了许多外债,也去过典当铺卖些东西,近来输掉一大笔银子,便打起了钟灵院的主意。”
“大嫂怎么会这般关注钟灵院的事,分明是你自己有所图谋。”三夫人哼了哼。
“继续说!”宋石堰隐约察觉了不对,大夫人若没些把柄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
宋石堰也迫切的想揪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大夫人点点头,“这些日子我在管大厨房,婧姐儿身子弱,我便想着让大厨房炖些补品让婧姐儿补补身子,可谁知道管事的嬷嬷却说大厨房有定例,每个院子都有固定的花销,额外的要自己掏银子。”
“这有什么不对,府上一大家子,要是人人都学大嫂这么做,每个月要花多少银子?”
三夫人一脸鄙夷,大夫人勾唇,“这话是没错,后来我去了一趟账房算了一笔账,大厨房每个月要花费的银子竟然有七八万两之多,那些食材最贵的不过数十两,一年下来近百万两银子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