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是在三天后见到景萏的,那会儿他陪着韩幽幽在琴行修大提琴。
陆虎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乐器,又大又重,拉一曲嗯嗯啊啊,悲怆油然而生,听的人心里烦闷。
韩幽幽在里面同人说东说西的,陆虎毫无兴趣,便出了店门在外面等着。
这两天阴着,刚化的雪水冻了薄薄一层,路旁的大树上亮晶晶的,路上车开的小心翼翼,人也走的小心翼翼,阴面墙上的窗棱还挂着陈雪。
陆虎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呆着,他手放进兜里捞着想要抽根烟,心里却在寻思何老爷子的意见,到底是投资入股,还是要移植树苗自己回去种。
视线里出现了个窈窕身影,也不知怎的,陆虎一瞬间认出了对方,他大手摸到的烟没来得及往外拿,三两步走过去喊了声:“景萏。”
女人扭头,白雪映衬,黑发红唇,甚是明丽照人。
她今日穿的毛绒绒的,头发束在脑后,身后背着只大提琴,跟之前模样不同,今天的景萏看起来要柔和许多,也许对方也出乎意料,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陆虎往过走了走,还以为对方把自己给忘了,又招呼了声:“陆虎,记得吗?”
景萏扫视着面前的人,目光碰上那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她记得他,也知道他的名字。
前段时间几个老总在一起聊天还说起这两年煤炭市场走红,乡村旮旯里出了不少煤老板,人人都想做龙凤,忙不迭的四处投资攀亲,本来滞销的别墅,现在也供不应求,一个个的恨不得镶金戴银的昭告天下自己有钱,全他妈土鳖货。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这位叫陆虎的,最近才跟何氏谈合作。又问景萏如何如何,她对只是摇头,一众人玩笑都要去挖煤。
不过也有人说这人什么名字啊,怎么会有人起这样的名字,单单拎出来,虎就是傻的意思。也有人说乡下那种地方叫狗剩儿的还有,这样算好的了。
倒没想到后来见了一面,倒是人高马大的。
景萏笑脸相迎,弯了下唇说:“陆总,你好。”
陆虎清了下嗓子,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问说:“你怎么在这儿?”
语气有些质问,景萏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优越感质问自己,莫名厌恶,面上应付了句:“有些事情。”
陆虎淡淡哦了一声,他有些局促,脚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地上的雪,有什么话憋在胸口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路上车来车往,有人带着孩子嘱咐小心些,孩童的笑声清脆可爱。也有年轻人敲着鼓哈哈玩笑,这条街上,文化氛围很浓。
直到景萏等不得,回应道:“陆总,再见。”
他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等等!景萏,我喜欢你!”
陆虎瞧着她一脸愣怔模样,又道:“傻了,我说我喜欢你,没听见?”
景萏纤长的睫毛颤了下说:“我结婚了。”
陆虎抬抬额头:“我知道,结了离,不稀奇。”
景萏微微歪着头看他:“陆先生?你还有点儿道德观吗。”
“没有,不过你要是能嫁给我,我肯定能有。”
景萏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她耸着肩膀,卷发一颤一颤的,平复过来才说:“陆先生,不管打什么样的赌都别往结婚的人身上扯,会引火烧身。”
陆虎见她不信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猛的把人往前一扯,尖锐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一道痕迹。两人的面容不过半寸远,他的手掌又大很热,那股热流沿着她刺骨的肌肤往血液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