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给个解释么?”袁莉倚在对面的装饰架上,负气问道。
“你都看见了还解释什么,自己理解吧。”颜修今晚被接二连三的不速之客搅了美事,又要面对这些烦心的破事,自然也没了耐心。
袁莉被此话气一阵晕眩,最后深呼吸了一下才镇定下来:“我说——”袁莉心中有千头万绪,本来是要长篇大论的,可话正要出口,却发现没什么意义。
她看着颜修,手则指着裴钰。酝酿语言的同时,她感到了理由的匮乏。
她晓得颜修的私生活向来不怎么检点,玩女人也玩男人,这些都不足为奇。再说乱仑,听得多也见得多,袁莉在娱乐圈混了十来年,什么样的荒唐事都见过,这也没什么。
对,没什么!
袁莉抚了抚心口,顺了一下气。
以上那些客观的因素都不是关键,横坚跟她没关系,颜修是她的老板,她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关键是:“颜森也一样吗?”
此话脱口而出,袁莉才觉得自己找对了出发点。
颜修直视袁莉质问的目光,他口中叼着香烟,烟雾向上弥撒,将他的眼神遮掩的模糊不清。
袁莉却读懂了这眼神中的含义,这不过是她早已想到的,现在只是得到了证实而已。
这半年来,袁莉在颜森身上是消耗了许多心血的,她以前都是同时带好几个艺人,为了颜森,她推掉了所有的邀约,专心致志的带颜森一个人。她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在她协助颜森的同时,颜森也造就了她经纪人生涯的巅峰,可能以后再也带不出像颜森这样成功的新人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理智如袁莉,竟也有歇斯底里的一面。
“在你认识他之前就这样了……”颜修摊摊手,事实就是这样,不是他不积极,而是觉得命中注定就是如此的,他也是置身其中的人,所以没办法从旁观者的角度作出决断。
袁莉简直要疯了,她四肢紧绷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裴钰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默默注视他们,然而他始终不能理解那些所谓不傻的人话中的内涵,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一些惊涛骇浪的内容在里面。
作为一个重事业的女性,袁莉对手下艺人的要求是很高的,毕竟底下带的人完了,她自己也主没戏唱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颜森的胡作非为,直接伤害到了袁莉的利益,这也是很多经纪人都要干预明星私生活的原因。
而现在面临的问题,却远不是私生活的事情那么简单。
与自己的哥哥乱仑,这已经上升到了道德和人格上的问题,无论是成绩多么辉煌的明星,或离经叛道,或独树一帜,却没有任何一个在道德上有问题的人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例外。
也绝不可能获得原谅。
袁莉在霎时间觉得这个传奇从内部腐朽掉了,她没有信心能够把颜森的秘密在无数媒体的放大镜下隐藏起来。
“怎么办?”袁莉大声叫嚷道。
颜修很无所谓的耸耸肩:“又没有东窗事发,什么怎么办?拿棉被把颜森裹起来,再也不去见人了?”
袁莉蹙起眉头,盯着颜修看了良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寡廉鲜耻!”
过了几秒,袁莉下意识的看向了裴钰,看他懵懂无知的样子,心想一个巴掌拍不响,然而他并无所谓的狐媚之相,竟是十分的吸引男人——思及此,袁莉突然想起上次与颜森一起来别墅找颜修时,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要说勾引,被折腾成那副模样又会好过吗?
而且上次在房间里衣衫不整的人不止颜修,还有颜家那个大律师,兄弟几个窝在一个房子里裸裎相对,干些苟且之事,简直骇人听闻!
可一个傻子能对床第之事懂多少?又会有多么贪图床第之欢呢?
这样一想,也许就只是看这个傻子有一副好囊,被欺负了给两颗粮就能哄的回心转意,比哑巴更能保守秘密,是个极品的性玩偶!却不见得是这个玩偶的本意。
“是你们强迫他的,对不对?”袁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这话从何说起。”说完,颜修竟还回忆了一下,觉得并没有那一回事,顶多是半推半就,于是他一挥手:“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