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早起带舒知意回江家老宅,一来?是领她和老?爷子正式吃个饭,二来?是为了商定婚礼的具体?事由?。
虽说?两人早已领证,但对外?一直都是隐瞒的状态,这也算是舒知意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家长,她不由?地有些紧张。
从起床开始,她就觉得心绪不宁。
具体?表现在进?衣帽间?换了十?几套衣服仍然觉得不满意,进?地下车库的那段路踩空了好几次,上车后没?想起来?系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发呆……
江栩淮早就察觉到她的情绪。
他侧身帮她系好,又随手顺了顺她的碎发,扬眉道:“害怕爷爷?”
舒知意瞥他一眼,不在意地摇头。
“怎么可能啊。”
随后她加重了语调,似是在和自己对话般又强调了遍,“我不害怕!”
说?话的口吻想表现得很轻松,尾音却不自觉地沾上了抖颤,再加上她脸上皱巴巴拧在一起的五官,无疑是在说?假话。
江栩淮压平了眉骨的弧度,停下动作认真问:“他上次对你说?重话了?”
舒知意因他严肃的语气愣了愣。
她视线上移和他对视,几秒后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爷爷没?对我说?什么重话。”
江栩淮的眼眸依旧低垂着看她,睫毛上都覆上些许寒意,明显是不信。
沉吟须臾。
“其?实吧……”舒知意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她不想有什么误会,而且现在的她也确实不习惯把话憋在心里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愧疚。”
“你找我那么多年,我光听着都觉得很辛苦,江爷爷那么爱你,这么些年他肯定也是这样?觉得的,我一想到就——”
耳垂忽地掠过?轻微的凉风,而后被一股温热包裹住,江栩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垂上的软肉。
一下又一下,慢条斯理的。
舒知意眼皮倏地跳动,她抬头直直地撞上那道漆黑深笃的目光,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又顺着喉咙咽了回去。
“我自愿的。”
江栩淮下巴微微上扬,狭长的眸子里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这是一件只关?乎我个人的事,其?他任何人没?权利帮我决定感受。”
“找你,等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他滚了滚喉结,宠溺地弯唇。
“听明白没??”
舒知意抿紧唇缝,清了清嗓子,无所谓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