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文太子见两人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这般亲密,眼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戾气,“庾璟年,你还是这么鲁莽冲动。上次在司州本宫就饶过你的一条小命,这一次本宫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庾璟年脸上显现出一丝鄙夷的目光:“你用这种阴谋手段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自认为天下英雄,本将军羞于与你等为伍。废话少说,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好。”
庾璟年手一抖,袖口中飞出一截软鞭,灵蛇一般直点向旻文太子的咽喉。同时右手抽出一柄极短的匕首。
左手软鞭,右手匕首,这才是庾璟年的全部实力。
旻文太子面对庾璟年不敢像是对着金灵那样托大。他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和庾璟年战到了一处。
此时金灵已经捡起来软剑,那夏侯元不愧是北燕第一剑术大师,萧十三身为庾璟年的亲卫队长,武功是极高的,可不过这么片刻功夫,在夏侯元的步步紧逼之下,萧十三竟然险象环生,金灵本想上前去帮助庾璟年收拾旻文太子的,见此情形,只得加入战团,和萧十三一起对抗夏侯元。
蕊心和彩鸾则跑了过来,将沈沅钰挡在身后。
沈沅钰微微感到奇怪。中军大帐之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里可是旻文太子的地盘,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一个人前来护驾。而且庾璟年这次出来,应该也不可能只带了一个萧十三,那两边的人马呢?
正在这时,她就听见外头隐隐地有喊杀之声传来。
蕊心也道:“小姐,这帐篷里,怎么好大一股烟味。”说着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沈沅钰微微一怔间,就听见旻文太子大怒道:“庾璟年,你好卑鄙,居然放火烧我的营帐。”
庾璟年冷笑道:“我就是再卑鄙无耻,又怎么能比得上你?”两个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都恨透了对方,动起手来,一点儿都不留情。庾璟年更是悍勇,招招以命博命,软鞭本来就极为难练,一旦学有所成本来就极难防范,加上庾璟年完全不管不顾自身的安全,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旻文太子武功本来不在他之下,可是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嘈杂的声音连连道:“保护太子,捉拿刺客。”却是外头旻文太子的亲卫终于冲了进来。刚才在庾璟年和萧十三冲进中军大帐的时候,就点燃了烟花筒。
丁雄那边虽然不能一下子冲到这里,却搞出了一些状况,引开了旻文太子军帐附近的亲卫,给庾璟年和萧十三制造了机会。
庾璟年见旻文太子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恨不得一鞭子把旻文太子的脑袋抽得稀巴烂,可是却不得不对萧十三吩咐道:“撤!”
萧十三这边早就顶不住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要不是金灵在旁相助,他早就成为夏侯元的剑下亡魂了。萧十三听见庾璟年的吩咐,从怀中摸出一个粉红色的圆球状的东西,向地上死命一扔,“蓬”地一声,顿时一冒出一大片的烟雾。
沈沅钰眼睛都直了,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能看见“烟,雾,弹”?旻文太子也吓了一跳,他的想法和沈沅钰是一样的。
这一片烟幕将夏侯元和旻文太子以及旻文太子的亲卫隔在了一边。沈沅钰愣怔之间,庾璟年已经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向帐篷外头跑去。彩鸾、蕊心等人匆匆忙忙地跟上。
“尔等休走!”夏侯元提剑冲入烟幕中,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吓得赶紧闭气,立刻退了出来,对旻文太子道:“殿下,这烟幕之中有毒!”
旻文太子看着那一片烟、雾、弹,道:“这是采集了西南厉瘴之气制成的瘴气弹,本宫以前就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相传此术只有苗人的大祭司才会,并且早已失传多年,没想到庾璟年竟然能弄到这种东西。”
旻文太子如此见多识广,夏侯元倒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见旻文太子一派悠闲之姿,丝毫不怕庾璟年带着沈沅钰逃跑的样子,夏侯元又有些不明白。
或者是太子殿下故意将庾璟年引过来的?反正太子的心思深若渊海,夏侯元根本就揣摩不透。
庾璟年和萧十三见旻文太子没有追出来,松了一口气。这次出来多亏准备充足,要不然单是一个夏侯元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沈沅钰冲出了中军大帐,就看见整片营帐之中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喊杀声,丁雄正带着人到处杀人放火,不过距离庾璟年等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需要穿过大半个营帐才能与他们会合。庾璟年大声道:“去和丁雄他们会合!”
庾璟年和萧十三更是见人就杀,金灵也如同一只雌豹一般,下手毫不容情。不过沈沅钰三个从来没见过血的女孩子就辛苦了。跟着这三个武力值超高的家伙,跑得腿都软了,而且边跑边吐,恨不能把整个胃都吐出来。尤其是沈沅钰,大概是养尊处优惯了,整个人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不行了,年表哥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庾璟年眼看着旻文太子和夏侯元已经从帐篷的另一侧绕了出来,见这样不是法子,一咬牙,叫了一声“得罪了”,单手就把沈沅钰抱了起来,圈在怀里。沈沅钰也算是身材高挑的了,但是庾璟年比她至少高一个头,一只胳膊就牢牢地将她圈在了怀里。
剩下的一只手还能和别人对砍不误。庾璟年大声道:“抱着我的脖子。”
沈沅钰犹豫了一下,伸手抱着庾璟年的脖子,两人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在温泉庄子比这更过分的都做过了,只那是从天而降的意外,这样清醒时候主动的勾肩搭背却是从未有的,所以虽然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沈沅钰还是觉得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庾璟年只觉得自己的怀中的身子香香的,分外的柔软,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他看了沈沅钰一眼道:“表妹放心,我是绝不会放下你一个人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