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白见了,便续道:“至于刚才的事,我也不清楚是为何。只知道无意中碰了你姐姐耳朵一下,便成了现在这样。”
胡雯倩亦知自己姐姐的体质,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心中依然怒极,上前为胡雯月穿好衣衫,抱起了她,冲李三白道:“李三白!从今往后,我们姐妹无需你再帮忙取那离火真阳剑!你也别想从我们这儿得到那青鸾羽的消息了!告辞!”
说罢,就抱着胡雯月,身子一跃,翩然去了!
“诶!你……”,李三白出口欲喊,胡雯倩却充耳不闻,径自离去,顿时让他也起了怒火,冷哼一声,转过身形,向胡雯倩相反的方向去了。
行了不知多久,前方渐渐传来水声,四周出现一些悬崖陡壁,壁上不时有猿猴攀爬,见到了他,吱吱叫唤,指指点点。
那些猿猴身形敏捷,数量众多,若是惹上,也是一个麻烦,李三白见了,只作不闻,续向前行,翻过一座斜坡,却见迎面三人御剑飞来,一见到他,顿将剑光落地,冷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你竟敢觊觎我们离咎宫的离火真阳剑,现在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李三白见了,吃了一惊,望望三人,正是在那洞府中和梅师兄一起守护离火真阳剑的三人,勉强镇定心神道:“你们过来追我,不怕有人抢走那离火真阳剑?”
那同梅师兄交谈的少年道人听了,冷笑道:“哼!梅师兄已安排我们在地火洞外布下了荒火阵。谁惹敢去夺剑,便是自投罗网!”
李三白听了,心中一惊,想到胡雯月、胡雯倩两姐妹,想要去通知她们,一名高瘦道人却已将手中飞剑一扬,冷声道:“金松,何必和他多说?快快将他拿下罢!”
那金松依然少年心性,听了那高瘦道人这话,应了声是,也将剑光挥起,却朗声道:“你这人!临死前也让你死个明白,你记好了,这位是我三师兄廖云杰,这是我四师兄岳斌。而我,则是我师父的小徒弟金松。你到了地府,阎王问起是怎么死的,可得好好记住我们的名字才是!”
那廖云杰听了他这话,微微一哼,不置可否,却稍微挺直了腰,招呼岳斌道:“四师弟,我们上!”
“是!”
三人说着,已将飞剑放出,击向李三白。
筑基期的修士斗法,虽已可以神识操控飞剑击刺,但这般威力却远不如握在手中施展剑法,这三人如此攻击,却是仗着人多势众,小瞧李三白了!
李三白见三人如此托大,眼中一亮,直觉是个机会,他也不求伤敌,真气急转,将手中白衣剑舞起,“叮叮当当”的,将三柄飞剑俱都逼退,他自己却也承受不住反击力道,“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嗤!”
将三人的飞剑逼退,李三白不敢怠慢,便身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便向前急飞,一路斩树披枝,不敢稍待。
“竟又逃了!”
廖云杰见状,又惊又怒,也使出身剑合一的手段,追了上去。
“这……”,金松在一旁见了,心生犹豫,岳斌却已一声不吭,也化作一道剑光,紧跟在廖云杰身后,他见了,只得一咬牙,照样施为,追了上去。
这身剑合一但凡晋级了筑基、可以御剑飞行的人都可施展,但真个施展出来的却是极少,概因这般将自身附在飞剑之上,对身体损害极大,并且无法持续长久,非是到了性命危急的时刻,是谁都不愿使用的。
此时李三白被逼无奈,使出了此法,飞了盏茶功夫,便已坚持不住,“当”的一声,从空中落下,那白衣剑也掉在一旁,竟没有如往常一般,自动回到他丹田之中。
此处地形微斜,李三白掉落在地,一时还控制不住身形,竟“骨碌碌”的一头滚了下去,俄尔便听耳旁水声滔天,眼前白浪滚滚,竟是载入了一条近百丈长的瀑布之中。
“当!”
“当!”
“当!”
廖云杰三人也先后栽倒在地,只是他们三人没有受伤,此时身剑合一的手段反噬,都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便神识恢复,稳住了身形,没有如李三白般载入那瀑布之中。
“廖师兄,这……,我们还要追吗?”
金松愣愣的看着李三白的身形消失在瀑布中,冲廖云杰问道,廖云杰略一思忖,便冷哼一声道:“哼!这流云瀑下便是无底潭,潭中有水族大妖出没!他竟敢逃入其中,定然保不住性命,我们走!”
说罢,便拾起李三白白衣剑,同岳斌、金松一起祭出各自飞剑,御剑飞行,离了此处。
却说李三白一头载入瀑布中,随近百丈长瀑布直落,虽是修习太阴生水经,不惧水溺,但大块水流飞落直下,产生的巨大的冲力,却撞得他身子欲碎,痛苦不堪,勉强从身剑合一的后遗症中回复过来,却觉身形已是随水波飘荡,不能自已了。
“难道我今日要命丧此处?”
一股巨大的恐惧袭上李三白心头,危急之中,过往种种,从他心头一掠而过,让他发现自己对人世还有着无比的留恋,禁不住轻声一叹。
叹声中,却听耳边传来一个笑声:“小娃娃!年纪轻轻的,怎么便这般长吁短叹?”
笑声中,一只手臂穿过瀑布,抓住了他一只脚,将他向里一拉,竟将他拉到瀑布后的石壁中去了!
“嘭!”
李三白听到那笑声,才觉心中一惊,便觉身上一痛,被人一下扔在了地上,顿时只觉五脏六腑几乎移位,痛的双眼一黑,半晌说不出话来。
却是那人将他强行拉出,却借摔这一下化解他下冲的力道,让他吃了个苦头。
“唔~”,半晌过后,李三白渐渐恢复了些,勉强睁开眼睛,支起身子一看,却见自己竟是身处一个洞中,洞外便是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湍湍作响。而在那面前,则站着一名衣衫破烂的白胡子老头,正笑嘻嘻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