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历二零五三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
李三白同无颜、甘若非藏身云梦城外的一片树林中,望着数里外的云梦城,城头上黑旗林立,半空里伏了一只巨大的钩蛇,乃是云梦城的守城法阵启动,幻化出的守城幻兽。
那钩蛇遍体青黑,尾生双钩,身长两百余丈,蜿蜒盘旋,将整座云梦城都笼在了它的身下。
无颜望着钩蛇,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庄王他怎样了。”
李三白道:“无颜,你放心,敖克不敢动庄王的。”
一边说着,一边想到三日前敖克叛乱,仍觉恍如梦中,不敢置信。
在二人身边,甘若非伏于一堆枯草之上,嘴里咬着一根草茎,有些无聊的打量了下空中的太阳,将咬到嘴里的一些草屑吐了出来,眯眼望着云梦城的方向,道:“李师兄,晌午都快过了,这林子里都没人经过,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李三白点头道:“甘师弟,敖越既然给我们发了讯息,定然不会失约,我们再等一等。”
他话音落下,便见一名少年拖着一柄横刀,跌跌撞撞的跑入了树林。而在少年身后,则有一队青甲士兵手执刀枪剑戟,紧紧跟随。
甘若非一见,顿时精神一振,一提手中长剑,道:“来了!”
说罢,便衣衫一振,将身一跃,出了藏身之处,向来人迎去。
那少年身材魁梧,容貌丑陋,正是敖越,此时他身上布满伤口,血水沁染了衣衫,浑身上下一片赤红,李三白见了,顿时目眦欲裂,一提白衣剑,也冲了出去。
这些士兵都只是练气期的修为,依仗平南十三击,结成战阵,方才能同敖越抗衡,然而此时一下多出了李三白三人,便不是对手,被三人一一放倒。
“三哥!”
敖越见到李三白,脸上神情一松,脚下一个趑趄,却是压制不住一身的伤累,跌倒在了地上。
便连他手中的横刀,都“咣”的一声,掉在了一旁。
李三白见了,忙上前将他扶起,皱着眉头打量了下他身上的伤势,道:“敖越,你且凝神引气!我来助你疗伤。”
“好!”
敖越点了点头,便盘膝而坐,凝神导气,李三白则运起太阴生水经,一手轻抚敖越背部,将自身真气传入了敖越体内,助他疗伤。
太阴生水经身为水系无上功法,在治疗与回复上颇有奇效,敖越所受的又多是一些皮肉伤,盏茶功夫后便泰半痊愈,恢复精神站了起来。
他一起身,向李三白三人行了一礼,便道:“三哥,我这次冒险出来,乃是因为遇到了一位女子,给我指点了一条进入云梦城的密道,若是能经由密道进入城中,或许便能救出庄王!”
李三白道:“一名女子?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敖越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还在敖克军中,护卫在庄王左右,正思索该如何带着庄王逃出去时,那女子便蒙着一张纱巾,从我身旁走过,趁机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我。我在无人处一看,字条上面写的便是双峰山中有一条通向云梦城的密道。”
无颜听了,道:“这女子既然跟在敖克军中,想必是哪位将官的姬妾,区区一名女子,竟能忧国忧民,实在不凡!”
甘若非笑道:“无颜师妹,这女子或是想要救出庄王,却不一定是忧国忧民罢?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