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满是柔情和眷恋,陈削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感觉全身血液一瞬间都燃烧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那雄赳赳赶赴战场的背影,一瞬间伟岸高大了许多。
张宁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心说,至于这样吗?不过,心里却是倍感甜蜜,女人的心思总是矛盾的,陈削有了干劲,她觉得滑稽可笑,可陈削若是没有半点反应,张宁必然心里幽怨感到失落。
丘力居喝的醉眼朦胧,又在女人肚皮上折腾了半宿,又困又累,刚一倒下,便是鼾声如雷,睡的死沉,蹋顿、楼板等人也全都浑身乏累,各自回了屋也是倒头就睡,可是,没过多久,四周杀声四起,张纯亲率大军来势汹汹,来到近前,直接下令将丘力居的府邸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杀,谁能砍下丘力居的首级,本帅必有重赏。”憋闷了这么久,张纯对丘力居早就忍无可忍了,这个该死的蛮夷,枉自己对他如此器重,竟敢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开杀。
一声令下,杀声震天,帐下的兵卒如潮水一般,全都涌进了丘力居的院中,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甚至还四处纵火,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管是家奴还是仆从丫鬟,全都成了张纯发泄的对象,动静如此之大,很快就惊动了蹋顿等人,蹋顿昏沉沉的刚从屋中出来,张举便带人杀到了眼前,“给我杀,我要让丘力居断子绝孙,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之所以如此动怒,并非仅仅因为自己的姬妾惨死,自从张纯北平惨败之后。丘力居日益蛮横跋扈,根本没把张纯兄弟两人放在眼里,无故打死打伤张纯的兵卒数不胜数,整个肥如城也被丘力居搞的乌烟瘴气怨声四起。对张纯,丘力居早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妖姬的死,仅仅是个引线罢了。
蹋顿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可也架不住张举人多势众,没过多久,就被张举的兵卒给围了起来,十几个枪兵一起出手,醉醺醺的蹋顿毫无招架之力,顷刻之间,就被扎成了刺猬,浑身鲜血四溅,当即气绝身亡,楼板等人。也无一幸免,几个护卫好不容易将丘力居唤醒,得知张纯领兵杀来,丘力居猛的一惊,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大人,赶紧逃命吧,再不走,可就迟了,三位公子全都被张举带人给杀了。”
“啊…气煞我也,来啊。随我突围。”丘力居咆哮一声,手提大刀,带着几十个护卫拼死突围,奈何张纯这边人多势众。整个府邸四面被围,被困的水泄不通,眼瞅着丘力居身旁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就连丘力居的背后,也多了两个血洞,鲜血直流。疼的丘力居嗷嗷直叫,整个人状如疯癫,披头散发,犹如厉鬼一般。
丘力居身陷重围,无法突围,随时都有性命之危,可是,得到消息赶来的乌桓铁骑,却及时的出现了,两拨人顿时乱斗在一起,起初,乌桓骑兵还能占据上风,杀的张纯连连溃败,眼看就要把丘力居给救出。
可是没过多久,巴豆的药效在连番剧烈冲杀的催动下,全都成倍的发挥了出来,不少战马冲锋的时候突然四蹄无力翻倒在路边,马背上的骑兵淬不及防随即被摔了出去,其余的战马,也大都疲软无力,根本无法发挥骑兵冲锋的优势。
形势突然反转,张纯等人顿时士气大振,双方互不相让,全都杀红了眼,丘力居身受重伤,被张举欺身杀到近前,一剑划开了胸膛,丘力居惨叫一声,不甘的倒了下去,主帅丧命,乌桓骑兵群龙无首,顿时大乱,加之战马频频瘫倒在地上,见势不妙,这些骑兵再也不敢恋战,全都吓的四散奔逃。
城中杀声四起,号角连天,城门外,裹着黄巾的义军,全都手持刀枪,枕戈以待,八千儿郎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张颌、高顺、周仓、何曼,四员大将各自坐镇一方,风沙劲舞,寒意习习,可众义军将士,却是群情激愤,斗志高昂,张纯丘力居反目厮杀,谁都明白,今夜是一举除掉他们的天赐良机,而且,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气力。
东门外,两百名陷阵营整齐有序站在城门口,身后是五百名虎狩营的弟兄,高顺紧握铁枪,目不转睛的盯视着正前方,城中火光四起,杀声如雷,可高顺,那张冷峻沉默的脸上,却是无喜无忧,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出奇的沉稳,无论多大的场面,即便身处绝境,这张脸上,也不会有半点的慌乱和不安。
“来了。”脚下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震颤,高顺眉梢一挑,狼牙枪随即高高举过了头顶。
“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见陈削一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箩筐走了过来,视线下移,见筐里满满的装的全是箭弩,陈削抿嘴一笑,随即又转过了身,不再理睬陈削。
陈削直接上了高墙,城墙上的守卫早就不知死里哪去了,有的被义军干掉,有的被乌桓骑兵进城的时候解决掉了,反正,空空如也,出奇的安静,将盛满箭弩的箩筐往地上一搁,摘下裴元绍送给自己的宝雕弓,陈削就像一个远程射击的狙击手一样,静静的趴在垛口边,弯弓搭箭,摆开了架势。
很快,眼前便闪出了乌桓骑兵的身影,有的骑着马,有的牵着马,还有的双腿飞奔早已舍弃了战马,毕竟被巴豆折磨的无力奔跑的战马,骑着反而是个累赘。
乌桓骑兵的身后,紧跟着就是张纯的追兵,乱糟糟一片,不时的有乌桓骑兵被砍倒在地上,耳旁时不时的传来叽里咕噜的乱叫,距离百步开外,早已蓄势待发的陈削,眼中寒光一闪,手指一松,弦声响起,一支利箭随即划破夜空如星火一般激-射而出,远处一个骑马的骑兵顿时应声跌落马下。
嗖嗖嗖…陈削动作不停,接连射出冷箭,不管是乌桓骑兵,还是张纯的兵,在陈削的眼里,都没差,压根就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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