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试图劝对方睡觉。
“不困。”
但是没能成功。
眼看着鱼鱼又要开始下一个话题,祁砚山已经快速向熟悉的朋友、包括网络,求助了个遍。
“那你先挂电话去洗漱,然后再……”
祁砚山话没说话,对面的否定就传过来。
“不挂。”
“不挂。”
鱼鱼又重复。
“好,不挂。”
祁砚山立刻妥协:
“那你先去洗漱,洗漱结束我们再聊,好不好?”
对面应了。
祁砚山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脚步声,随后是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祁砚山:?
他顿了两秒,脑袋宕机似的,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好一会,才确切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
手机被带到了浴室,狭小的空间里音效非同一般的棒。
光听声音,好像都能判断出来对方脱衣服的顺序。
先是外套,再到上衣,上衣估计是衬衫,因为安静解扣子的时间偏长。
然后是皮带……
祁砚山快速将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上,欲盖弥彰般闭上眼睛,乌黑的发丝下,耳朵早已一片通红。
但声音还在继续。
衣物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深吸一口气,又拿起手机,正要结束通话,就听见对面“咚”的一声,随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飘飘浮浮的心猛然一坠,祁砚山快速睁开眼睛。
“鱼鱼?”
“怎么了?”
对面没有回复,近乎一片安静。
他将手机音量调至最大,再次询问道:“鱼鱼?你怎么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
等了约莫半分钟,才终于听见了回复。
“东西掉了。”
林遇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等,一个一个捡起来,摆回去。
“我捡起来了。”
他陈述道。
祁砚山心又落下去,也不敢挂断电话了。
“你慢一点,有事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