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然负手站在窗前,在脑海中挨个排查自自己家的仇人。
“身高一米九左右,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如果孟悠然曾经见过夜北,他一定会轻松的对上号,可惜他没有。
“家主,老太爷病情又加重了。”侍卫急匆匆的跑了了进来。
“去看看。”自己这个父亲,自从地下那个人死后,他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掌握了孟家的实权。
父亲的五个妻子都围着孟周都床边,除却自己的母亲外,个个哭得梨花带雨。
“悠然你终于来了。”白蕾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哭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她以前一直跟孟悠然对着干,孟周要是死了,保不齐孟悠然会怎么对付自己。
“几位夫人别急,老爷只是一时的心肌梗塞而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柯岩站在孟周的床边。
“老爷没事便好。”几位夫人立马一拥而上,坐在一边的容云打了几下哈欠,站起身来,冲着自己儿子摆了摆手,示意孟悠然跟着自己出去一下。
孟悠然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走入后花园中。
“身子骨好利索了?”容云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一脸的阴沉,但从他来时急匆匆的步伐大概已康复。
“嗯,差不多好了。”
“身上的伤容易去,心上的伤难去啊。”容云叹了口气,自己的孩子自己是知道的,心高气傲,此番当众被毒打,已然让他颜面尽失。
而后还痛失自己的妻子,最关键的是如今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知所踪,经历过这一切,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儿子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仁厚善良的他,忽然变成一个残暴冷漠的人。
“母亲不必担心,我已经在着手调查谨兰的死因,我会还她一个公道。”孟悠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真正欠她一个公道的人是你啊。”容云摇了摇头,孟周也曾对自己海誓山盟,可最终还是负了自己。如今自己的儿子将她父亲曾经对自己做的事,再次对另外一个女人做了一遍。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都是不对,在女人的眼里,另娶他人的男人皆是负心人。
那样被人辜负的滋味,她早有体会,自己跟安谨兰何其相似,都是家族败落,然后只得依靠自己深爱的男人。
当时的孟周对自己山盟海誓,在家族败落后,自己也曾觉得自己是最幸运和幸福的人,爱的人心中只有自己,可是很快,这一切都改变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为了基地我不得不这么干。”孟悠然的手微微握紧成拳。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得不干的事情,只是在乎你心里的取舍罢了,你若是把她看在心尖第一位,那么保护好她,不让她伤心才是不得不干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权利牺牲她。”容云声音很淡,她知道,自己不该为此斥责自己的孩子,可她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话语,将这一切说出来口。
这些话,仿佛不是为那个已经死去的安谨兰而说,而是为那个曾经被辜负的自己说。
“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或许她此时离开时件好事,至少在你还爱她的时候离去,留下心头一朵朱砂痣,而不是和我一样让时光磨自己的棱角,看着你陷入别人的怀抱,一点一点的让自己更加绝望。”容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