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尘站在原地,背对着喻清渊。
“我不是你师尊。”这一句说的很低。
喻清渊怔住,后道:“你是。”
“你师尊早就故去了,走火入魔而死。”宴尘转过身,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我不过是从外界来此历飞升之劫罢了。”他两句话,就这般将自己交了底。
喻清渊一时不语,就看着他。
“所以,你这般舍命与我,无有半点用处,你死后我此劫便历到了头,自是要回归原界的。”
“我终归要走,不然还是你杀我三次,如此你能活命,我也能得偿所愿离开此处,岂不两全其美。”
宴尘是真的如此想,事到如今他无法让喻清渊杀他,还不如摊开明说了。
喻清渊听后惊异是有的,但似乎还有些果然如此之感。
他在这一世初始时并不觉如何,只当重来一世宴尘行事作风有变,但越到后来他那种换了个人的直觉越重,只是他一直不曾说破,也都是猜测。且他仇恨在心,怎能只凭几分猜测就消尽,有时还愈重。
他对宴尘心生倾慕之后,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仍在,但都已不重要了,换人与否,他心悦的,都只有眼前人。
可现在宴尘与他说,他不是他……
这就说明,自己身上所有血仇都与眼前人无关!
“你是魂魄入在此身?”喻清渊音色中带着喜意,将他那份伤重的沉哑都压下去了不少,甚至那眸中深渊浓的似要将宴尘吸进去。
宴尘烦躁中也禁不住诧异,他道:“你信?”
喻清渊:“只要你说的,本座都信。”
宴尘侧身站着,不想迎着他的目光,道:“……是。”他在回答他的上一句。
“你是何时来的?”
“在你被绑到万仞峰的树上之时。”
“那你原来长的什么模样?”
“与现在一样。”
“名字?”
“也是宴尘。”
“修的无情道?”
“千年。”
“那你原来……有徒弟吗?”
“没有。”
喻清渊想了一下他方才所讲,缓声问道:“你历劫……是为本座而来?”
宴尘想不到喻清渊如此敏锐,“……只是一环。”
喻清渊下了床,宴尘这般回答他便当他承认,他边走边道:“既如此,你确定来此历的是飞升之劫……不是情劫?”
宴尘:……
情劫?不可能是情劫!天道怎会让他一个无情之人来历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