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爷”的丈夫裴仕喜虽然不善言词,但从做车工工作以来从未出过废品,所以单位调工资时哪次都落不下他。解放后他到哪个单位都是享受八级工待遇。按照老百姓的话来说:那真是个求之不得的搂钱钯。但是他只知道往家挣钱,而对妻子的所作所为从不过问。
前些天“灶王爷”被邻居吕二狗子吓得半死、大病一场后,听信了她家邻居那个爱装神弄鬼的老郑太太的胡言乱语,下定决心:要把他们在一起过时供奉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请过来,好保佑自家安全。主意已定,她便开动脑筋,挖空心思地编造理由。
那时,她这个“灶王爷”的外号在二道街还鲜为人知。后来有一次张驴子在太平村住的一个亲属来家坐客,遇上她正在大骂裴仕喜。
那人回屋后说:“这个人不是我们邻居老马家的‘灶王爷’吗?”当时在场的左邻右舍都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从那时起二道街上的人才知道了她还这响亮的大名。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进了裴皮匠家人的耳朵里,但他们听后也没把它当回事。他们觉得:管她是“灶王爷”还是“灶王奶奶”也用不着怕她了,因为那时都分家各过各的了,咱们家的事她也没有权利再管了。可是他们想得太简单,有些事根本就没有想到!
没过几天“灶王爷”于农历七月十六那天,胸有成竹地到了二道街老宅的大伯子家。她在老太爷,大伯子都在屋里时向他们挑明了来意。裴老太爷当时一听她说出:要把现在供着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请到她家去供,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立马说:“你到佛店里去请一张,拿回去供上不就行了,也用不了多少钱。”
她一听,心里寻思:老死爷子,你以为我不明白就蒙我呀!谁不知道从佛店里请来后还得到寺庙里去开光,那个开光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她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偏不这么说。她对老爷子说:“我找大神看了,他们说:请新的,对我家不熟悉,需要磨合一段时间;再者说,分家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这供着,也应轮换一下啦!”
后来她又说:“石头房上面的乱坟岗子那么多,你不供个资深的老胡仙,能镇住那些冤魂野鬼么?你处处护着他们,怎么我们是后娘带来的?你以为我傻子好胡弄!
她这通胡编乱造,实在是荒唐可笑,但是有一点是真的,击中了老爷子的要害:那就是分家时,他非要和老大过的原因。老爷子每当想到这件事时,心情都不好受。更何况今天被人直接揭了伤疤呢?当时他听后,心火上攻,眼睛一黑晕过去了。
“灶王爷”见此情形,也无法再闹下去了,便灰溜溜地回家了。晚上她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眼前一亮,说了声:“有了!明天就来这一招”。她这一惊一乍地折腾,把一声不敢吱的丈夫裴仕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第二天,她偷偷探听到裴老爷子没好,便没敢去。又过了两天她有裴老爷子确实好了的消息后,又信心十足地到了大伯子家。这次她说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
她说:“我回去又请大神仔细地给看了,人家说:‘咱们家以前出事都是因为咱们家犯’白虎’,如果这次不把‘白虎’镇住,你的老孙子就要出横事。”
裴老爷子明白她所说犯“白虎”的涵义,指的是她的婆婆。但是他就寻思:以前怎么没听人说起呢,这事是真的么?后来他侧面了解到了此事的真假,可听后又晕了过去。
这天夜里,外面雷鸣电闪,那电光一道接着一道,有时把屋里映得如同白昼。裴老爷子心里寻思:儿子死了说是因为犯“白虎”可以对上号;那我媳妇死时,儿子媳妇还没过门呢,怎么能挨上边呢?
后来他又一想:这三个孙辈中就这一个老的现在还没看出有什么毛病,但是他的这个“气管炎”也真是要命,简直一点男子气也没有,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再摊横事啊!
今天灶王爷一说到这个裴仕喜要摊横事,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就怕这个有点人模样的孙子出事!
这可如何是好?他犯了难,但又一想:这个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真那么灵么?如果真那么灵,那老胡仙可就不对了!我们家那么虔诚地供奉、孝敬他们,怎么不卖点力气保住我儿子的性命呢?”
他的头都快爆炸了,后来简直是乱成了一团麻,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又寻思:唉呀!是不是胡字写错了?“胡仙”那是指狐狸经过多年修炼后得道成的仙么?怎么不写“狐仙”呢?后来又一想:唉呀!对了,咱家供的“胡仙”没开光啊!当时是我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才没去开光的。
想到这里他就又老泪横流、悔恨交加起来。他对天长叹道:“这是报应啊,天老爷呀,你劈死我吧,我做了亏心事啦!”这时空中响了一个忒响的雷。
这个雷声是裴老爷子听过的雷声之最,他又晕过去了。飘飘然中,裴老爷子突然看见仙风道骨的一老者乘云而降,手持拂尘对他一扫说:“你气数已尽……”
第二天“灶王爷”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心里寻思:人家说请神容易,可我请时怎么就这么难呢?干脆,今天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看看效果如何吧?
她这次也不探听老老爷子是死是活,进了外屋三步并做两步,说时迟那时快,一脚踹开老老爷子的屋门,一下子跳到其面前,用手指着直翻白眼,只有出气无进气的老老爷子怒斥道:“你良心不正,不得好死!”
说完她瞅瞅炕上的老老爷子,见他没了动静,就又接着说道:“你别和我装蒜,吓唬谁?!你今天不把“胡仙”给我,明天我就把“白虎”给你们送来。大瘸子,你听着没?”
这时她的瘸大伯子把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的像已撕下来卷成一卷,毕恭毕敬地举到了他弟媳妇“灶王爷”大人的面前,随后老爷子的四周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她猛低头,看见老老爷子的眼睛怒视着她,眼珠一动也不动。
老老爷子死不冥目地走了,还好,她给他送了终。就在她转头往别处看时,一只大手一掌把她抽晕了过去。晚上她躺在自家的炕上,怎么也理不清,理还乱。是谁这么大胆,敢把我“灶王爷”打成这个小损样?
这天夜里她恶梦不断:一会是一个老仙家指责她害死了爷公公;一会又见不曾见过面的公公狠狠给她一掌;一会又梦见爷公公向她索命。她拼命地跑啊叫啊!累得通身是汗。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一条白色的长长的大尾巴把她拉出了绝境,她醒了。然而她身边竟无一人。丈夫不在,孩子也不在,婆婆更不在。他们哪里去了?大家还用问吗?
“灶王爷”胜利了!第三次,她终于把“老胡仙”请到了家中。她顶礼模拜、烧香不止。她逢人便讲;“那天老胡仙给她托了梦而且还救了她一命。”至于她是真信还是假信,只有鬼才知道!
她不论搬到哪里,都要用纸写上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的牌位供上。她听别人说:“人靠一口气,佛靠一柱香”你没烧香时,佛那时就到别人家去了。就像人一样,不喘气是什么意思都明白。佛要闻不到香味,可能就如同人没呼吸到氧气一样吧!
只过了两天,石头房的每家每户就都知道了这个“灶王爷”的厉害。诸葛亮三次才把周瑜气死,而我们的“灶王爷”“多能耐”,就这一下子就把她爷公公气死了!
她在石头房又住不下去了,白天她一出门,立刻就会听到人们或是交头接耳议论、讥笑、讽刺声或是指桑骂槐的咒骂声,总之是高声、低声,声声时时不绝于耳。
没过几天,她又举家迁到了太平村最东端十九中旁的大型厂房区居住。在那短短的几个月里,不知她竟跟谁学到了一种巫术。按她自己的话说:“她要和你有仇,只要她给老胡仙上点香,祷告、诅咒一阵后就够你呛。
诅咒、祷告的内容是她的秘诀,她不让别人知道。她常常和一些邻居振振有词地说:“这个老胡仙可灵了!有点什么病,上点香、烧点纸,念叼念叼就好了!
她还给别人举出例子说:“有一次,她老儿子媳妇气她,她就给老胡仙烧点香,说了一通后,她孙子—老儿子媳妇的儿子就有病了,多灵啊!”说时她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
另外她还会用纸画个人,把要被报复的人的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写上,然后用很多根钢针扎你的眼,扎你的心,扎你的肝,你就活得不好受甚至活不了。
她这两件武器是她老年时最佳的防身武器。她可不管你是谁?只要认为你侵犯了她,就会拿起这有力武器,毫不留情地对你痛下毒手。甚么老儿子、大孙子、儿媳妇、女儿、姑爷、外孙子,全是一样对待。有人认为:她这是阿q精神胜利法—自我精神安慰而已!
“灶王爷”这一生**有五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却险些死于她手。她女儿是大排行老三,在她没满周岁时,她妈就给断乳,而将母乳让给她二儿子吃。她只给女儿喂些米汤、饼干之类的东西,爱吃不吃。她认为女儿早晚得嫁人,给她吃白瞎了!
那是她女儿两三岁时,让她喂得跑肚拉稀,已是奄奄一息时,她女儿的二姨妈看见后直给说情,她才给弄点药吃下去,她的女儿这才捡了条小命。在困难时,好吃的她都可儿子吃,女儿是边也沾不着。这样的母亲让有些人怀疑她是不是继母?
她如此偏爱儿子,甚至把他们视如掌上明珠,百般溺爱,百般娇惯,那么她的五个鼠子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呢?想看详情,且看下集分解。